他慢慢補充,“據我所知,你很需要錢。”
許盡然的指節和藍條紋的病服衣擺,緊緊絞在一起。
裴朝權看她一眼,“慢慢考慮。”說完越過她離開。
“我不考慮!”
許盡然突然轉身,裴朝權腳步一滞,沒有回頭。
許盡然盯着他的背影,“我隻是在想,為什麼你們總是覺得錢是我的弱點,在我看來,這其實很愚蠢。”
這些話,她不是以一個員工的身份在說,而是以一個與其平等的人格。
她壓了壓唇,“裴韫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沒有做錯任何,不會離開長風。”
話落,裴朝權的腳步沒有一絲停留,連一個眼神都吝啬給予,對她的話不以為意。
許盡然沒回去。
她站在裴韫病房的窗戶外,窗戶緊鎖,窗内的簾布緊拉着,隻露出中間一條很小的縫隙。
她隻能湊近了看,剛掃眼到病床,就快看到裴韫的人影,手臂突然一疼,一個保镖拉着她那條紗布纏着的手臂,直接将她拖走。
粗暴的拖拽中,許盡然半殘的身子快散架,疼到失聲。
他是故意拽她那隻殘廢的手。
拖行幾步,男人猛地一松手,許盡然來不及站穩,眼看就要摔倒,身後突然貼上一個溫熱的身體。
章小知及時出現,将她接住。
登時破口大罵:“你有病啊,欺負一個殘疾人!”
男人漠然:“她不走,我隻能請她離開。”
“請你媽——”
“媽”字剛出來,許盡然就死死捂住章小知的嘴,在她耳邊低聲勸:“打不過”
章小知是個識時務者,腦子很快清醒了。
咽下這口氣,扶着許盡然離開。
“你瞎跑什麼!人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