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跑什麼!人見到了嗎?”
許盡然搖搖頭。
章小知暖心安慰她,“放心,裴總不會有事的,他要是真有事,你也活不了,裴家會給你下追殺令的。”
許盡然:“”真會安慰人。
接下來一連兩天,許盡然都睡不好。
她總是夢見那個小巷的雨天,夢見裴韫壓在她身上,他的血一滴一滴落進她眼眶裡,夢見他的頭垂落她的肩頸,一次又一次。
她頻頻夢醒,周邊是一團漆黑,眸中恐懼未散,心髒在胸腔膨脹發痛。
第三天,季一弦拎着果籃出現在許盡然病房門口。
許盡然想他大概從裴韫病房來的,順道來看她。
問的就一句話就是:“裴韫醒了嗎?”
季一弦把果籃放到桌上,在旁邊椅子上支腿坐下。
“還沒有。”
許盡然垂下頭,窗外一束光斜射進來,落在她身上,打在眼下的一片青色,整個人看起來頹唐極了。
季一弦看了一會兒,說:“江縱那邊你不用擔心,裴父已經出手了。”
許盡然擡頭,“許賴天怎麼樣?”
“出了事,江縱自顧不暇,應該分不出心思來管他。”
當日賭場,江縱用許賴天威脅許盡然的,是不許将事情告訴裴韫,以防被許盡然反水遭兩個人聯手設套。
許盡然鑽他的空子,沒有告訴裴韫,但也沒有順江縱的意,事後她想要出國脫身,她其實不确定江縱會不會将怒火轉移到許賴天身上。
但她沒辦法顧全所有人。
裴韫、她自己、許賴天,她必須要取舍。
現在,江縱已經朝她撒了氣,許賴天大概率不會有事。
季一弦話題忽轉,“方珞來看過裴韫一次,回去大發雷霆,鬧着要取消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