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說完,宋緒秋反而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陡然松手。
這一次,我再不看她,大踏步往外走。我怎麼都沒想到,我在靈堂的事,會被他們拍視頻。
不過一夜,視頻就被傳的人盡皆知。
甚至有不良媒體解說,說我父親是知法犯法,故意想用正當防衛來洗清自己的罪名。
還有人說,說不定我父親和那個所謂的被害人有不正當關系,不然為什麼兒子願意認罪?
我媽被氣到暈厥。
可我們即使堵住耳朵,捂住眼睛,也止不住這漫天的辱罵聲。
我媽醒來後愁苦着一張臉,滿是擔憂。
“這要是讓你爸看到,他得多難受?”
我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該怎麼替自己辯解。
這件事如鲠在喉,心頭鈍痛不止。
可是隔天,我爸還是知道了。
他在監獄裡自殺了。
收到消息時,我和我媽瘋了般的往醫院趕。
可趕到時,父親的救護車卻停在院外,連醫院都進不去。
看着父親脖頸處不斷滲出的鮮血,我急的不行。
“為什麼不送患者進去?”
救護車上的醫生滿臉為難的看着我。
“聽說是宋總愛人的狗出車禍了,在裡面搶救。宋總發了話,在狗被救活之前,所有重病患者不得進入醫院。”
我感覺自己仿佛在聽天方夜譚,如此荒謬,如此悖論。
“這裡是醫院不是獸醫院,你們怎麼可以放任他們胡來?”
沒有人接我的話。
就連緊張的看押人員都歎了口氣。
“你們是家屬,要不轉院吧?”
一直按着父親傷口的醫生搖搖頭,“最近的醫院也要十來分鐘,來不及了。”
呼吸一窒,我轉身去推車門。
“我進去求宋緒秋,求她放我爸進去。”
隻是剛轉身,手卻被父親拽住。
他拽的很用力,檢測儀上的心跳也變得不太規律。
我趕緊回頭撲到擔架床邊安撫他,“爸,您别激動,我一定會救您的,您放心好不好?”
我爸緩緩睜開眼,手艱難的擡起來,落在我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