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額頭是涼的。
「吃過早餐後記得再吃一粒退燒藥,我還有事,先走了。」
「季硯!」顧笙立馬坐起身,「昨晚,我——」
「你說你從高中就開始喜歡我。」
到了這個年紀,關于愛與不愛的話題,我想也沒有什麼好避諱的。
許是沒料到我這樣坦率,她沉思良久,「其實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
在某些方面是挺像的。
可我似乎又總少她的一份勇氣。
「顧笙,我不想你覺得我對你隻是利用與感激。」指尖相互磨搓,我對上那雙真誠的眼睛,「所以,現在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确的答案。」
眼神渙散的一刻,顧笙低眉。
「起碼你沒有直接拒絕。」
手腕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一抹笑在她的臉上漾開,「季硯,你信不信,你會愛上我。」
我想說,我信。
路上堵車,趕到法庭時,審判一錘定音如願将安安判給了姐姐。
程意帶着兩人出來時,梁酩山緊随其後。
我擋在之間,将車鑰匙連同公寓鑰匙都交給程意。
蘇粱有過合作,我對梁酩山的印象是人狠,手段硬,屬于玉石俱焚那一類。
久久對峙,看着逐漸脫離視線的車身,梁酩山眼中劃過一絲狠厲,「安安怎麼說都是我梁家的孩子,你一個外出的贅婿,沒資格插手我梁家的事。滾開!」
不為所動。
我拿當年梁氏暗中操縱股票的證據來換他遠離我姐和安安——是的,十一年前蘇氏股票的大跳水,我爸一衆公司的破産,都是梁氏暗中操作所緻——可梁酩山隻是撕碎了文件,找人将我打進了醫院。
我姐說得果然沒錯,像粱酩山這種戀愛腦,不把他送進去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隔日我便将這些年我所能搜到的相關證據遞呈法院,不少公司受到了牽連。
蘇格找來時,顧笙正跟我耍着脾氣,什麼一意孤行,什麼自以為是。
可我知道,經這一頓打,也就沒人敢明着幫粱酩山了——至少對外來說,我的身後還是蘇家。
眼前蘇格紅着眼,欲上前的身體被一隻手拽回。
是陸綏。
他毫不隐瞞雀躍的神情,「受托來陪格格孕檢,中途聽說蘇副出了事,順便過來瞧瞧。」
蘇格懷孕的事,他還是知道了。
「以後的陪檢,估計也要麻煩陸總了。」
「季硯!」蘇格聲音顫抖,「你才是孩子法律上的父親!」
可能連她都覺得這句話有些荒謬吧,沉寂的一瞬,兩顆淚珠忽地就從她的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