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交換些什麼呢?
隻是一張紙而已,就像那張結婚證一樣。
我淡淡開口,「你一直想要的。喜歡就留着,嫌煩就扔了罷。」
指尖慢慢蜷縮,她的身軀單薄得好似一陣風就要吹倒。
不忍,我還是将大衣披在了她身上,「你還懷着孕。風大,快回去。」
「真的沒有可能了嗎?」她倔強地扯上我的衣擺,「真的不能再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嗎?」
「你忘了蘇格,你說過你有努力想愛我,可你做不到。」
「别勉強自己了,愛這種事情,勉強不來的。」
短暫的沉默。
「我也覺得自己不愛你。可是,季硯,我現在真的有些難過。」
她難過的不是我,隻是她不肯放手的偏愛。
淚珠打在雪地,融出了一個圓滾滾的洞。
洞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塵封這十一年的愛意。
「回去吧,」我抽回衣擺,「别讓伯父伯母擔心。」
「最後一次。」蘇格忍着哭腔,攤開手來,一條項鍊靜靜躺在手心,「這是你送我的五周年禮物對不對?」
「我在你房間發現的,沒來得及送我。」
她将項鍊塞進我手裡,「幫我戴上好不好?」
說着,她轉過身去,撥開長發,修長白皙的脖頸暴露在寒風中。
我挑起自己專門定制的項鍊,久久凝望,一不小心,讓它從指尖滑落,墜入了皚皚白雪。
擡步,轉身,我們背對背告别。
許久,身後蘇格大喊着,「季硯!看到顧笙,你會不會想起我?」
我很想告訴她,顧笙代替不了蘇格,季硯也代替不了陸綏。
因為顧笙就是顧笙,季硯就是季硯。
眼前,顧笙搖下車窗,看着我,愛意毫不掩飾地流露。
對了,她說今天要給我慶生。
連我自己都忘了,誰知道她從哪裡知道的消息。
很符合約會的流程,逛街,吃飯,看電影,然後是一場無與倫比的藍色煙花秀。
她一臉期許地看着天空,又是拍照,又是許願。
藍色帷幕下她雙手交叉,而我主動吻了她。
我說不出原因,隻是覺得現在就該吻她。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