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着雨，我坐在電腦前，一遍遍刷新着那條熱搜話題。
評論數已經突破十萬，我的個人信息被人肉出來，手機不斷收到陌生号碼發來的辱罵短信。
【姜老師，您毀了多少學生的夢想？】
【為了五萬塊錢連師德都不要了？】
【建議教育局永久吊銷這種人的教師資格！】
我關掉手機，打開電腦裡的監控備份。
畫面清晰地顯示昨天在辦公室裡，我始終保持着距離，沒有碰過阮佳奕的電腦。
而阮家父母闖進來大吵大鬧的場景也被完整記錄下來。
門鈴突然響起。
透過貓眼，我看到張永怡和周舟站在門外，手裡拿着什麼東西。
「姜老師！」張永怡看到我開門，立刻遞過來一個u盤，「這是昨天教室裡志願填報的全過程錄像，佳奕自己操作的電腦，您連碰都沒碰一下。」
周舟補充道：「我們班同學都可以作證。陸南喬正在組織大家聯名簽字，證明您沒有強迫任何人。」
我接過u盤，喉嚨發緊：「謝謝你們。但你們不怕阮佳奕報複嗎？」
兩人對視一眼，張永怡壓低聲音：「姜老師，其實佳奕最近變得很奇怪。高考結束後，她就像變了個人，經常半夜在群裡發一些奇怪的話。」
「什麼話？」
「比如，人生就是一場遊戲，npc的感受不重要，還有終于可以開始我的真人秀了之類的。」
周舟不安地絞着手指，「我們都以為她是壓力太大在開玩笑。」
我的後背竄上一股寒意。
這聽起來不像是普通高中生的玩笑話。
8
送走學生後，我立刻将監控錄像和聯名信打包發給了校長和教育局。
同時，我在被各種營銷号轉載的誣陷微博下發布了澄清聲明，附上證據鍊接。
不到一小時，輿論開始反轉。
【反轉了反轉了！有監控證明是學生父母改的志願！】
【這女生也太可怕了吧，故意陷害老師？】
【等等，那個獎金是怎麼回事？有人查證了嗎？】
我盯着不斷跳出的新評論，突然，幾行熟悉的彈幕再次浮現在眼前：
【哇，主角反擊了！】
【這才對嘛，上輩子太憋屈了】
【不過阮佳奕不會這麼容易認輸的，她可是拿了反派劇本】
我猛地站起來，彈幕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