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季雪的傷口清理碎玻璃渣時,韓修言主動去交費。
他在我面前不經意掏出了一張黑卡,悄聲炫耀,“這是季總獎勵給優秀員工的哦,周哥,下個季度可要努力了。”
我的目光飄向季雪,她拿的名牌包包,戴的寶石項鍊都是我買給她的。
她總是說,無論她在外頭多風光,在我面前始終是一個小女人,我的錢應該給她花。
在韓修言面前,她倒是大包大攬。
小到衣服鞋子,大到豪車到别墅,全部都是季雪送給他的。
就連這張黑卡,也是她特意驗資申請,全江城隻此一張。
打完麻醉的季雪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頭上綁着繃帶。
她的手指不自覺,追尋着什麼東西,一把攥住了我的袖子。
“周恒,我疼……我想吃榴蓮……”
一聲聲小獸般的呢喃,帶我回到了我們剛剛創業的那個夏天。
我和她縮在地下室裡,兩個人一起吃着一份盒飯。
午後,她捂着肚子說生理期到了。
整個額頭疼的直冒冷汗。
地下室陰冷,她全身打着哆嗦,幾乎是爬着出了門癱在路邊曬太陽。
我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她皺着小臉一直安慰我,還指了指馬路對面的水果攤。
“周恒,等我們以後有錢了,我要買一車的榴蓮。”
後來公司上市,我應酬晚回家,吃了桌上的一個榴蓮千層。
她就瘋了似的拉我去洗胃。
那是她親手做給韓修言的甜品,她口口聲聲說被一切都被我毀了。
那一刻,我們的幸福早就坍塌成廢墟。
我清醒過來,冷漠的撤回手。
身後卻傳來一聲輕笑。
韓修言嘲諷的站在我身後,看笑話似的看着我剛剛流露出的失态表情。
“周恒,你可真能忍。季雪這麼愛我,你還死皮賴臉的像隻哈巴狗一樣纏着她。”
“你媽死的時候餓了整整十天,也是像這樣喊疼,你那個時候在哪兒呢?”
巨大的疼痛席卷腦海,拳頭不受控的揮了出去。
他卻躲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一拳。
身後季雪冰涼的聲音響起,“周恒,我真是受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