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費珩還像個孩子一樣,下手沒輕沒重。
他的力氣又大。
我的手腕很快就被攥紅了。
我輕聲說:「費珩,你弄疼我了。」
他才愣了愣,後知後覺松開。
我像跟孩子講道理一樣告訴他:「她說了不尊重我的話,我才反駁的。」
費珩卻聽不進去我的話:
「可是你讓她不開心了。
「你為什麼總讓人不開心。」
我愣住了。
我媽媽是費家的保姆。
父親去世後,我就被接到了費家。
費夫人意外的歡迎我。
她拉着我的手說:「醫生說費珩要天天和同齡人接觸,你要好好照顧他。」
媽媽讓我抓住這個機會,讓我好好跟費珩相處。
我開始負責照顧他的衣食起居。
費夫人經常誇我溫柔細心。
可是費珩很讨厭我。
第一次見他,他穿着白襯衫,站在樓梯上看着我,黑眸空洞,沒有表情。
他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少年。
嘴唇輕抿着,線條幹淨得像用鉛筆描過,安安靜靜的,很好看。
我看呆了。
那時候的我不知道,後來,我從他那張好看的嘴裡聽到很多句不許。
不許進他的房間。
不許碰他的東西。
他喜歡安靜。
所以不許我太吵,也不許我笑。
其實曾經我也是一個很活潑愛笑的女孩。
照老師的話說,我就像有多動症一樣,一刻也閑不下來。
跟路邊的狗都能叭叭聊得飛起。
第一次見面,我也不怕生,笑着把我最喜歡的娃娃送給費珩:「你長得真好看,多笑笑的話就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