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媽媽不狠，我們娘倆，就永遠也無法脫離這個牢籠。
對不起，顧長風。
要怪，就怪你上輩子，欠了我一條命。
06
計劃的第一步，是找到那個能幫我「辦事」的人——李勝利。
我以「回娘家探親」為由，向周秀雲請了假。
她雖然擔心我一個人帶孩子不方便，但看我态度堅決，又想到我們最近鬧得不愉快，覺得讓我出去散散心也好，就同意了。
顧長風知道後，想陪我一起去，被我冷言拒絕了。
「顧大醫生工作繁忙，就不勞你大駕了。我自己可以。」
他看着我冰冷的側臉，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眼裡的落寞，幾乎要溢出來。
我裝作沒看見，收拾好簡單的行李，抱着安安，登上了回鄉的火車。
我的娘家在鄰省的一個小縣城，坐火車要一天一夜。
在搖搖晃晃的綠皮火車上，我抱着安安，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田野和村莊，思緒萬千。
這一趟，賭上的，是我和安安的未來。
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回到娘家，我媽看到我一個人抱着孩子回來，眼圈都紅了。她拉着我問東問西，問我是不是在婆家受了委屈。
我不想讓她擔心，隻說是回來看看，順便辦點事。
第二天，我把安安托付給我媽，一個人去了李勝利家。
李勝利家在村子的最東頭，是三間破舊的土坯房。
他正蹲在門口，就着鹹菜喝着苞谷酒，看到我，渾濁的眼睛裡閃過驚訝。
「喲，這不是我們顧醫生的媳婦兒，林岚妹子嗎？什麼風把你給吹回來了？」他說話吊兒郎當，一股子酒氣。
「勝利哥，我找你有點事。」我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說明來意。
我沒有說資料的事，隻說我手上有一批「緊俏貨」，想找個路子賣到南方去，聽說他有門路。
李勝利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像是在評估我話裡的真假。
「妹子，你可别跟我開玩笑。我就是個窮哈哈，哪有什麼門路。」他擺擺手，一臉的不相信。
「哥，明人不說暗話。」我從口袋裡掏出十塊錢，塞到他手裡，「這是定金。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五十。」
六十塊錢，對現在的李勝利來說，是一筆巨款。
他看着手裡的錢，眼睛都直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什麼……什麼貨？」他終于動心了。
「這個你别管。」我壓低了聲音，「你隻需要幫我把東西，送到深圳一個叫『華強』的人手裡。這是地址。」
我遞給他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