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衛侯自可安心出征,高麗,自然有我賈誼看守。”賈誼的語氣波瀾不驚,并沒有因為這個消息而變得驚慌失措。
蓋因為,早在匈奴人來犯之前,他心中就已經有所準備,況且,他并不認為劉興居叛亂能給朝廷帶來多少的麻煩和損失,反而還會給朝廷插手關東諸侯國理由。
灌嬰騎着戰馬,緩緩地在戰場内巡視,數十名親衛緊緊地跟在他的身邊,生怕他被原本跪地投降的匈奴人暴起所傷。
“把戰死的戰馬馬蹄上的蹄鐵全都取下來,取不下來便将馬蹄砍下來,此乃我大秦神器,萬不可落入匈奴人手中。”一邊巡視,灌嬰及其親衛一邊高喊。
與這些家夥們呆得時間長了,灌嬰也知道這些家夥是個什麼尿性,在平時,将戰馬看得比自家婆娘都重。
若是灌嬰不将話給說明白了,那些沒了戰馬的人,保不準就将戰馬給埋了。
埋了倒是沒什麼,這次他們取得的是一場大勝,又不是戰敗了還被人家包圍起來彈盡糧絕,要殺馬吃肉的時候。
但重要的是,戰馬身上的蹄鐵卻萬不能落于匈奴人之手,從大戰之前,那些驚愕的匈奴人就能看出來,蹄鐵是怎樣的神器了。
戰馬每跑一段距離就要休息,除過要清理擦拭戰馬的口鼻之外,最重要的,還是戰馬的馬蹄,莫說沒有蹄鐵之前的大秦。
哪怕是現在的匈奴人,每年都會有大量因為馬蹄受損而不得不退役的戰馬。
草原雖多是泥土草地,但對于長途奔襲的戰馬來說,也不是沒有損害。
但有了蹄鐵這一神器,大秦騎軍就可以減少休息的次數和時間,為寶貴的戰機做更加充分的準備。
當灌嬰率軍追擊上匈奴人的時候,匈奴人在幹什麼呢?他們正在下馬休息烤制食物,他們終究還是過于小觑秦軍了。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在已知世界,論騎術,無人能夠與匈奴人相比。
而且這裡是哪裡?這裡其實已經到匈奴人的地盤了,他們并不認為,秦軍擁有與大匈奴在草原野戰的勇氣。
其實,在右賢王撤離新豐之後,曾派斥候探查過,斥候是親眼看着秦軍進城才返回的。
而這,恰恰是灌嬰給匈奴人使的障眼法。
在手握馬蹄鐵的前提下,他有信心追上右賢王,并與之來過一場。
“可惜未能留下匈奴稽粥氏。”窦嬰無不遺憾地道。
稽粥氏,即匈奴王室,在幕南,唯右賢王為稽粥氏。
如果此戰灌嬰能夠斬殺或俘虜匈奴右賢王,不說畢其功于一役,那也可以砍掉匈奴的一隻臂膀,又若非高皇帝的白馬盟約,窦嬰獲封為異性諸侯王都不為過。
周圍的親衛們紛紛應是,若非匈奴右賢王跑得快,早就成為了丞相的刀下亡魂。
一時間,灌嬰周圍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丞相。”就在這個時候,前去打掃戰場的軍司馬回來了。
灌嬰颔首,道:“直接說吧。”
軍司馬應諾,然後将敵我雙方的傷亡,本次大軍的俘獲,一一詳細地向灌嬰做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