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說話溫聲細語。
許朝陽當時還碰了碰我的胳膊,小聲說:“你哥眼光不錯啊。”
我那時也是這麼覺得的。
可就是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人,親手把我的太陽,推下了懸崖。
警察走後,病房裡陷入了長久的死寂。
最終還是我爸先開了口,聲音裡滿是疲憊。
“司珩,你給晚星打個電話,讓她最近别出門了,也别接受任何采訪。”
沈司珩點了點頭。
“我知道。”
他走到我床邊,蹲下來,平視着我的眼睛。
“念念,哥哥知道你一直覺得是晚星推得朝陽。”
“可你沒證據,警方都查過了,我也相信她,你為什麼要這麼極端……”
我哥聲音哽咽:“我那麼愛她,就讓那是意外不好嗎?”5
我看着我哥,眼淚毫無征兆地滑落。
我張了張嘴,拼盡全力,卻依舊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隻能流着淚,死死地盯着他。
用我的眼神告訴他:是她,就是她,林晚星是殺人兇手!
我哥被我的反應驚得後退了一步。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再也說不出來求我放棄的話。
我媽見狀沖過來把我抱住,對我哥吼道:“你又刺激她做什麼!你想讓她再死一次嗎!”
我爸也沉着臉說:“司珩,出去!”
我哥失魂落魄地被趕出了病房。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看見他扶着牆,身體搖搖欲墜。
我知道我的堅持,我的慘狀,已經讓懷疑的種子在他心裡種下了。
我媽抱着我,還在不停地安慰:“念念不怕,媽媽讓他們再查,我們查……”
我趴在她懷裡,眼淚浸濕了她的衣襟。
真可笑。
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讓我别管窮小子死活的人,現在卻反過想知道真相了。
我恨他們的視而不見,恨他們的冷漠自私,更恨我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誰又願意用自己的命,去賭一個真相?
接下來的幾天,我哥沒有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