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元發出一聲極輕的冷哼:“為父分憂?還是想借劉萬全那條瘋狗的刀,殺人滅口?”
“我白家的臉面,今日差點因你這不成器的東西而丢盡!”
“若非那秦羽還有幾分膽色與利用價值,你今日在縣衙的愚蠢之舉,便是将整個白府都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你可知罪!”
白飛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滾落下來,浸濕了衣襟。
“父親明鑒,父親明鑒啊,孩兒絕無此意,孩兒對白家忠心耿耿,對父親更是敬重有加,怎會做出此等引火燒身的糊塗事!”
他噗通一聲,狼狽地跪倒在晃動的馬車車廂内,不住地磕頭賭咒發誓。
白秋元目光複雜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抖如篩糠的兒子,眼神中充滿了失望。
他這個兒子,心思是有些,卻都用在了歪門邪道上,偏偏又膽小怕事,難成大器。
今日之事,究竟是不是他做的,白秋元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的猜測。
隻是,家醜不可外揚,秦羽那邊也還需要安撫。
沉默了許久,最終,白秋元疲憊地擺了擺手,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起來吧。此事,為父暫且不與你深究。”
“但你給為父牢牢記住,若再有下次,膽敢自作聰明,損害白家利益,休怪為父不念這父子之情,将你逐出家門!”
白飛聞言,如蒙大赦,渾身一軟,連連叩首:“孩兒知錯了,孩兒知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謝父親寬宥!”
白秋元緩緩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不再看他一眼,心中卻是一片徹骨的寒意。
看來,是時候好好敲打一下這個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野心勃勃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