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真的變了。
變得有擔當,有腦子,也有了股不服輸的勁頭。
若是以前的溫啟,他斷然不會理會。
但現在
“你想要個什麼章程?”梁秀才緩緩開口。
溫啟心中一喜,知道有門兒!
“小子不敢奢求太多,隻求能在縣衙謀個正經的差事,哪怕是從最低等的幫閑做起,隻要能有個出身,日後也好圖謀。”
梁秀才點了點頭,思忖片刻。
“縣衙如今的刑名師爺,是我的一個遠房師侄,姓劉。”他慢慢說道:“我與他,尚有幾分香火情。”
溫啟眼睛一亮!
師爺,那可是縣太爺的左膀右臂,在縣衙裡說話極有分量!
梁秀才站起身,走到桌案前,鋪開紙張,研了墨。
“我便修書一封,你明日帶去給他。”梁秀才一邊提筆,一邊說道,“至于他肯不肯用你,用到什麼地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嶽父成全!”溫啟大喜過望,起身深深一揖。
燈下,梁秀才筆走龍蛇,很快便寫好了一封信,封好遞給溫啟。
“你小子記着,若是再讓我女兒受委屈,莫說劉師爺,便是縣太爺在此,我也要與你分說分說!”梁秀才沉聲警告道。
“嶽父放心!小子定不負所托,更不負琴兒!”溫啟鄭重接過信,小心翼翼地揣入懷中,如同揣着稀世珍寶。
事情談妥,溫啟又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放在桌上。
“嶽父,這裡有些散碎銀兩,本是想給您二老買些東西,如今便先留給琴兒傍身。我此去縣城,料理完那些麻煩,安頓下來,便立刻回來接她。”
梁秀才看了一眼錢袋,微微颔首:“你有這份心便好。琴兒在我這裡,你無需擔心。”
溫啟心中感激,又與梁秀太聊了幾句家常,這才告辭回房。
翌日一早,天還未大亮。
溫啟便已起身。
梁琴也醒了,默默地幫他打理行裝,眼圈有些泛紅。
“啟哥,萬事小心。”她聲音帶着幾分哽咽。
溫啟輕輕擁了她一下,柔聲道:“放心,我很快就回來接你。在家聽嶽父的話,照顧好自己。”
“嗯。”梁琴用力點頭。
溫啟不再耽擱,與梁秀才和嶽母辭行之後,便大步流星地朝着縣城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縣城内。
一座煙花柳巷深處的青樓包廂内,酒氣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