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馮源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
他走到營帳門口，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的一角，朝着外面看去。
外面，溫啟的士兵正在巡邏，步伐整齊，隊列森嚴。
不遠處，還能聽到操練時傳來的呼喝聲，中氣十足，充滿了殺氣。
“小王爺，您看看外面。”
馮源的語氣裡，帶着一絲贊歎。
“您再想想，這個溫啟，為什麼會帶着這麼多人，埋伏在這狼牙谷？”
趙康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眉頭緊鎖。
“他不是說了嗎，要阻擊蠻夷。”
“沒錯，就是阻擊蠻夷。”
馮源放下了簾子，轉過身來。
“一個敢主動設伏，想要硬撼蠻夷數萬大軍的人，一個能将手下訓練成這般虎狼之師的人。”
馮源一字一頓地說道。
“小王爺，您覺得，這支隊伍，有沒有本事？”
趙康沉默了。
雖然他恨透了溫啟，但不得不承認，溫啟手下那些兵，和他自己帶來的那些潰兵，完全是天壤之别。
那些人身上的氣勢，是真正從屍山血海裡磨練出來的。
“有些本事，又如何？”
趙康悶聲道。
“那是他的本事，與我何幹？”
“怎麼會無關呢？”
馮源臉上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小王爺，您想啊。”
“若是這支軍隊，由您來統帥呢？”
“若是将來擊退蠻夷的大功，全都記在您的名下呢？”
“到那時，還會有人記得您曾經臨陣脫逃過嗎？”
“不，他們隻會歌頌您，說您是臨危受命，力挽狂瀾，在狼牙谷大破蠻夷的少年英雄！”
馮源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小錘子，重重地敲在趙康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