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颙從岩石上跳下來,坐到一棵粗壯的老樹下,從懷裡拿出一塊用錦帕包着的桂花糕,小口地吃着。
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縮在篝火另一頭的啊喏。
蕭颙将最後一口桂花糕咽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若你實在害怕。”
他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啊喏耳朵裡:“孤可以派兩個人,現在就送你回京。”
這話一出,啊喏猛然從地上一躍而起!
“不行!”
他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卻又梗着脖子,喊得格外大聲。
“奴才要誓死追随殿下!既然奴才死活都要跟着您出來,就萬萬沒有半路當逃兵的道理!”
蕭颙看着他那副忠心耿耿的模樣,一直緊繃的嘴角,有了有若似無的弧度。
這啊喏,膽子是小,心倒是赤誠。
“既然不打算回去,就安心待着。”
“在孤的身邊,孤自然會護着你。”
啊喏聽聞這話,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瞬間就落回了肚子裡。
他重新坐下,挪着屁股湊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開口。
“殿下奴才說句不該說的話。您這次出來,并未告知貴妃娘娘一聲,娘娘若是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啊”
他想起貴妃娘娘平日裡瞧着殿下的眼神,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如今殿下不告而别,娘娘怕不是要急瘋了。
他卻平靜地說道。
“若是在藏鳳樓與她辭行,你以為,我們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嗎?”
啊喏聽得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
他隻覺得殿下的話高深莫測,但他抓住了重點,貴妃娘娘會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