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會允許我一個人出宮。”蕭颙的聲音軟糯,卻透着冷靜:“但是我不敢從正門進來,我怕你這屋裡還有别人。”
這孩子,心思缜密到可怕。
裴雲溫看着蕭颙這副全然戒備的模樣,緊繃的神經忽然一松,竟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剛剛才坐下的蕭颙,卻猛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他的身體繃成一條線,眼神銳利如刀,死死地釘在裴雲溫的臉上。
“二舅舅,你笑什麼?”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一個被山匪挾持的人,怎麼可能笑得出來?除非
裴雲溫好像沒有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殺氣,他隻是覺得眼前的外甥又可憐又可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既然不是一個人,那便好。快,把你的幫手們都叫進來吧,總在外面躲着,也不是個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冷了下去,帶着審問的意味:“讓我們都進來?二舅舅,你難道不是被他們綁來的?”
他小小的手,已經悄悄摸向了袖中藏着的短刃。
如果二舅舅真的叛變了
他會親手了結他。
裴雲溫終于察覺到了那快要凝成實質的敵意,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從懷裡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上前一步,想為蕭颙擦去臉頰上翻窗時蹭到的灰塵。
“你這孩子,臉上跟小花貓似的。”
蕭颙沒有躲。
他隻是看着裴雲溫,看着他眼裡的溫柔沒有摻假,這才任由那柔軟的帕子,在自己臉上輕輕擦拭。
裴雲溫一邊擦,一邊歎了口氣,笑着解釋道。
“我的确是被他們挾持來的。不過我已經和他們的寨主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