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頁)

定睛一看,滾燙的身體是季子安的,他此刻雙目緊閉,身體的溫度燙人,但仔細摸摸并未發燒。

好險好險。

季子安睡覺隻是喜歡貼着她有安全感,沈靜淑起身去看大兒子。

季忠仁疼痛難耐,後背的傷口再次掙開,疼得他壓根睡不着。

“娘,我吵着你了?”

季忠仁還想起來,沈靜淑忙按住他,這個倒黴兒子,可别傷口再次崩開,兩個小孫子倚靠在爹爹旁邊睡得香甜。

她掏出一個瓷瓶,季忠仁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藥粉擰開,淡淡的薄荷味,很淡很淡。

“這是我偷偷藏的藥,給你抹一點傷口好的快些。”

孫子睡得香甜,她也不好再叫孫子起來給兒子擦藥隻能自己上,便宜大兒子原本皮膚光滑白嫩,現在猙獰不堪。

年輕男人的後背她前前後後看得全是大兒子,每一次看之前都給自己做心裡建設,這是大兒子,這是大兒子。

撒上藥粉後,季忠仁發出悶哼,捏緊衣擺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沈靜淑微不可查的歎口氣。

可憐的好大兒。

那頭解差前前後後跑了幾趟茅房,人都快拉虛脫了,饒是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雞湯出的問題,還以為是做飯的幾人手腳不幹淨,他們抽出鞭子将人狠狠抽打一頓,發洩心頭怒火。

鞭子的抽打聲,婦人的哭嚎聲在郊外格外瘆人,那幾個被打的婦人,家裡人也是氣憤不已,因為她們自家也受連累被解差打完後也遭到家裡人的怒打和指責。

等第二天天亮,解差折騰一夜,困得全都睡着。

這些被流放的犯人沒敢發出聲音,生怕吵醒他們再次挨打。

“啊!”

突然驚懼聲劃破清晨的寂靜,解差被吵醒,不滿罵罵咧咧。

“啊,她,她死了!”

有人驚吓着慘敗一張臉,她的兒女發現她死了以後,哭着撲到她面前,可惜再也叫不醒。

昨天還好好的人,剛才那人無意間碰到身子都涼了。

“一大清早就死人,真晦氣,收拾,收拾趕緊走。”

“死了就死了,嚷嚷什麼嚷嚷,死了算她命好,早死早投胎,你們這些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哪裡投胎呢。”

解差打着哈欠,渾不在意,問清是誰死了以後,在自己本子上劃了一筆。

說出來的話也格外氣人,大家敢怒不敢言。

原來這婦人正是做飯的其中一人先前在牢房裡吃不好睡不好,本就體弱,這才兩三天就遭不住,昨天更是挨了鞭打,驚吓之下竟生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