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決定摻和這件事開始,我就沒怕過危險!倒是你們,”她看向他染血的病号服,語氣軟了些,“也不知道你怎麼搞的,傷得這麼重,還非要硬撐着說沒事,你先顧好自己吧!”
紀烈燃在一旁看得清楚,忍不住輕咳一聲,打了個圓場:“昭昭,江灼他也是擔心你”
“我不是擔心她。”
江灼猛地打斷,話一出口他又覺得不妥,耳根子都悄悄泛紅了,隻好悶聲道,“是任務需要調整。市局那邊剛傳來消息,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線索,不需要再冒險安插内應了。”
顧昭昭哪裡肯信,挑了挑眉,不客氣的問道:“真的嗎?那他們劫持軍需物資的具體時間和路線呢?你們也查到了?”
江灼被問得一噎,頓時臉色更沉了幾分。
紀烈燃見狀,索性戳破:“行了行了,你就别硬撐了。是不是看到顧記者被李連霸請去喝茶,又聽說她還要回去冒險,所以就急了?”
這話就像一根針,瞬間刺破了江灼強裝出來的鎮定。
他抿着唇不說話,眼底卻掠過一絲慌亂,可他的性子偏偏又不肯示弱,最後隻梗着脖子道:“我是隊長,必須确保每個人的安全。”
“你又不是我領導!我為什麼非要聽你安排!”顧昭昭脫口而出。
但話剛出口她就察覺不對,江灼這不是要跟她打辯論賽,隻是擔心她的安危而已。
她看着江灼别扭的模樣,心裡那點火氣忽然就散了,反倒生出些暖意。
顧昭昭放緩語氣,輕聲安慰道:“江隊長,我知道你擔心我,但現在真的不是撤出來的時候。李連霸和刀哥都已經開始信任我了,這時候放棄,才是真的可惜。”
她上前一步,坐在他的病床邊,認真地看着他:“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而且有你們在外接應,我們裡外配合,才能最快端掉他們,不是嗎?”
當然還有一點是,距離王宗偉兄弟搶劫軍區醫院的時間點已經很近了,菜刀門的事情必須盡快解決了。
江灼望着她清亮又堅定的眼睛,喉結滾動了一下,到了嘴邊的反對忽然說不出口。
紀烈燃也在一旁推波助瀾:“我覺得昭昭說得對,這時候撤出來太可惜了。要不我們再跟局長申請一下?”
反正她心裡也清楚得,這根本就不是局長的意思,肯定就是江灼自己的想法。
不過,他早幹嘛去了,都到了這時候還反悔,開工哪有回頭箭?!
江灼沉默良久,終于重重歎了口氣,語氣依舊帶着幾分不放心:“最多三天。三天之内,無論有沒有進展,你必須撤出來。”
顧昭昭立刻笑眼彎彎:“好!一言為定!”
等一切安置妥當,顧昭昭拖着一身疲憊回到賓館時,窗外已泛起朦胧的天光。
她連鞋都沒顧上脫,便生無可戀地一頭栽倒在床上,悶着嗓子嘟囔:“我這一天天的,簡直是拿命在拼的拼命三娘!”
話音剛落,一道棕黃色身影“噌”地從房梁上躍下,毛茸茸的肉墊不輕不重地戳了下她的額頭:“這麼大還敢說拼命?你倒是神經大條得很!”
顧昭昭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瞪圓了眼睛不滿的反駁道:“師父!我明明心細如發,冰雪聰明,哪點兒跟大條沾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