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聞言,淡然一笑。
他看都未看李思,隻是對陳玄說:“陳大人,涼州距長安,路途遙遠,風沙也大,當心莫要迷了眼,也莫要讓沙子,迷了心。”
說罷,他從孟虎手中拿過一個尋常的牛皮水囊,遞了過去。
“這裡面裝的不是酒,是涼州新打的井水,加了些鹽,解渴,也提神。”
陳玄沉默地接過水囊,入手微沉。
他知道,這水囊裡裝的,何止是井水,更是趙軒的一份囑托,一份信任。
随後,陳玄對着趙軒,深深一揖。
這一揖,不是下官對上官,也不是臣子對王爺。
而是一個讀書人,對另一個為天下蒼生探尋出路的先行者,最鄭重的敬意。
“殿下,保重!”
說罷,陳玄轉身,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馬車。
李思被這詭異的場面弄得一頭霧水,隻覺得陳玄這老家夥,怕不是被趙軒的妖術給迷惑了。
他恨恨地瞪了趙軒一眼,也甩袖上了自己的馬車。
車隊緩緩啟動,卷起一陣塵土。
孟虎看着遠去的車隊,甕聲甕氣地問:“殿下,就這麼放那姓李的小白臉走了?”
“這家夥分明和五姓七望等世家大族是一夥的。”
“俺隻要一拳,保管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趙軒望着遠方,眼神平靜,“真正的戰場,已經不在這裡了。”
他轉過身,對孟虎道:“傳我王令,召集諸葛先生、宋濂大人,以及各部主事,半個時辰後,來王府議事。”
“告訴他們,涼州,要提速了。”
官道之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氣氛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