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第2頁)

官道之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氣氛卻截然不同。

李思的車廂内,他正一遍遍摩挲着懷中的奏折,臉上是病态的亢奮。

他已經能想象到,當自己在朝堂之上,聲淚俱下地念出這份奏章時,滿朝文武該是何等的震驚與憤怒,龍椅上的那位陛下,又該是何等的惱火。

正所謂,權力面前無父子!

趙軒如此大逆不道,别說他隻是一個藩王,就算是太子,慶帝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嘿嘿,趙軒,讓你跟我們世家過不去,這下你的死期到了!

而在後一輛馬車裡,陳玄端坐不動,如一尊石像。

他的面前,同樣擺着一份用蠟封好的奏折。

與李思那份充斥着“妖言惑衆”、“大逆不道”、“不臣之心”等字眼的檄文不同

陳玄的這份奏折,有一個平實的名字——《涼州策》。

奏折裡,沒有空洞的道德批判,隻有一組組冰冷而灼熱的數字。

“涼州新物‘土豆’,一畝可得三千斤,勝麥黍十倍。若推及天下,大盛将再無饑馑之憂”

“其高爐煉鐵之法,日産精鐵萬斤,質地堅韌遠勝官鐵。以此鐵制甲,可擋刀兵;制器,可增農利。此乃富國之基”

“其軍器監所造‘火槍’,百步之内,可穿三層鐵甲,尋常兵士操練十日即可臨陣。若成建制,一旅之師可敵萬軍。此乃強兵之本”

“其書院不拘一格,所授‘格物’之學,究天地萬物之理,上至星辰運轉,下至草木榮枯,皆有法度可循。”

“此學非妖術,乃是開啟民智、破除愚昧之利器。”

“臣以為,民智開,則國運昌”

他将李思口中的“私分田畝”,寫成了“激勵農桑,藏富于民”。

将“廢除跪禮”,寫成了“鑄我大盛風骨,養我民族脊梁”。

在奏折的最後,陳玄如此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