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堂之上,也隻是”李承乾神情恍恍惚惚,猶自啰唆着。
突然,一旁許久未調理燈芯的燭台之上。
火苗“噼啪”一聲爆出燈花!
這使得,李承乾臉色在光影中都有些忽明忽暗。
這動靜,卻仿佛給趙牧提醒似的。
隻見,他側過身看着李承乾,笑道:“殿下其實不必妄自菲薄,各種緣由,興許不是殿下所猜想那般。”
本對趙牧言聽計從的李承乾,卻未聽進去,反而心中更加苦澀起來。
趙牧方才的話,讓他想起自幼時起,與父皇之間的種種。
兒時,他剛背會千字文,興沖沖去跟父皇炫耀,卻被父皇一臉嫌棄地斥責小小年紀得意忘形。
多年前,他不慎落馬,摔斷腿那天,曾像個孩子一樣抱着他的父親痛哭,結果又被父皇責罰,膽小懦弱,不堪大任!
這一樁樁,一件件,猶如走馬觀花一般俱都依稀浮現眼前。
突然,李承乾面帶苦澀,笑着搖起頭,“趙兄不知,其實父皇對孤自幼”
“行了!”趙牧見不得他這副頹廢模樣,将手中酒杯猛地倒扣在案上。
“陛下對太子嚴厲,天下皆知!殿下可曾想過,他隻是個穿龍袍的老父親!”
“殿下信不信,不管陛下這般安排是何動機。”
“但他定然還在甘露殿中,豎着耳朵等!”
“等?”李承乾有些疑問。
“是的,等!”趙牧一臉自信地說。
“等殿下接下來,是要當驚弓之鳥,惶惶不可終日。或之前那般隐瞞此事,當作沒發生過,似那把腦袋藏在砂礫中,屁股卻露在外面的鴕鳥。亦或沖天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