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第1頁)

五更天未明,涼州馬廄突然炸鍋。李軒趕到時,三十匹戰馬口吐白沫,眼珠泛着詭異的幽綠。蕭沐瑤的銀簪試過草料,簪頭瞬間發黑:"是漠北狼毒,混着腐屍熬制的膿水。"

"報!"城頭守軍踉跄跪倒,"護城河漂來百具羊屍!"李軒攀上箭樓時,正看見上遊漂來的羊群腫脹如鼓。烈日下爆開的屍骸噴出黃綠毒霧,順着南風直撲城垛。

"濕布蒙面!取染坊的堿粉!"李軒扯下披風浸入水缸。守軍剛架起水龍,卻發現出水口被紫金屑堵塞,昨夜運水的民夫裡混進了奸細!

拓跋宏的狼騎就在此時現身。他們戴着獠牙面具,手中彎刀纏着浸毒布條,每砍中城牆便留下一道腐蝕的痕迹。更可怕的是陣前百頭戰獒,爪牙竟都套着帶倒刺的紫金套!

"用那個。"李軒抹去護心鏡上的毒液。蕭沐瑤立刻奔向城南鴿舍,三百隻信鴿爪上綁着浸過藥汁的棉團。當戰獒群撲到護城河邊,她吹響鷹骨哨,鴿群如離弦之箭沖向敵陣。

拓跋宏正要嘲笑,棉團突然自燃。受驚的戰獒調頭沖亂狼騎陣型,沾到火星的毒毛皮燒出刺鼻濃煙。李軒趁機下令:"放閘!"

改良後的千斤閘并非直落,而是旋轉着砸入敵陣。閘面布滿倒鈎,卷起的毒霧反撲向突厥大軍。拓跋宏急退時,眼罩被氣浪掀飛,露出腐爛的眼窩,竟是三年前被李軒陌刀所傷!

七日後,涼州糧道驚現深坑。運糧車墜入時觸發機關,地底炸起的不是尋常鐵蒺藜,而是裹着毒砂的陶片。蕭沐瑤驗過傷兵創口,發現陶片内壁刻着突厥經文。

"他們在仿制我們的地雷。"李軒碾碎帶血的陶片,"但混合了薩滿巫毒。"他突然抓起洛陽鏟,"挖!三丈内必有引線!"

果然在坑底找到浸過屍油的麻繩。李軒順着繩迹找到半裡外的窺孔,伏擊的西厥兵卻已氣絕,牙縫裡塞着帶"蕭"字的米粒,正是軍糧特供的江南粳米。

當夜,蕭家商隊七輛糧車"意外"翻入山澗。次日突厥大營飄起炊煙時,李軒的千裡鏡裡映出滿地打滾的蠻兵,米袋夾層早就摻了巴豆粉!

臘月朔風如刀,拓跋宏突然撤軍三十裡。李軒盯着冰封的黑水河,陌刀突然刺向冰面。裂紋中滲出的不是河水,而是粘稠的黑油!

"他們要火攻。"蕭沐瑤嗅了嗅冰屑,"但摻了西域火油"話音未落,對岸火箭齊發。冰面騰起的烈焰竟順着油迹蔓延,将整條河道化作火牆。

李軒卻大笑:"等的就是這火!"他揮動玄旗,城頭擲下百個陶罐。罐中堿粉遇火生成濃煙,順着北風倒灌敵營。拓跋宏的狼騎在毒煙中自相踐踏,雪原上盡是抓破喉管的屍體。

拓跋宏殘部退守野狐嶺。李軒在沙盤前推演三日,忽然将陌刀插進谷口:"他要在這裡用最後的殺招。"

蕭沐瑤展開染血的密信:"斥候用命換來的消息,谷中有三百具銅棺。"她指尖拂過"銅棺"二字,"蕭家礦場上月失蹤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