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輕騎從岩縫殺出。他們手中的包鐵木盾浸滿烈酒,沙暴摩擦産生的靜電竟點燃盾面!火借風勢化作十條火龍,驚得駱駝原地打轉。重弩射出的鐵箭被沙暴卷偏,反倒釘進自家駝隊。
七日後,涼州軍械庫。李軒摩挲着繳獲的紫金弩機,突然用治水劍撬開底座暗格:"沐瑤,看這裡!"
蕭沐瑤的銀簪挑起團粘稠黑泥:"是漠北蟻後的分泌物"她突然将黑泥擲入火盆,爆燃的青煙在空中凝成狼頭形狀。
當夜,斥候在戈壁發現詭異蟻丘。這些沙蟻竟用紫金屑築巢,巢穴走向暗合八卦方位。裴慶之的卡尺量過蟻道間距,臉色驟變:"他們在模仿邗溝新閘的水網!"
李軒踹翻沙盤,陌刀在青磚地刻出溝壑:"放火油!"三百個灌滿石油的陶罐順着蟻道滾入,火把擲下的刹那,整個戈壁如地龍翻身。藏身蟻穴的突厥伏兵被燒得鬼哭狼嚎,拓跋宏的糧道就此斷絕。
臘月朔風如刀,西厥大軍在百裡外築起冰鏡城。三百面丈餘高的冰鏡将陽光折射成利劍,守軍被刺得睜不開眼。更毒的是鏡中暗嵌銅片,随風震動發出攝魂魔音。
"雕蟲小技。"李軒連夜召集全城銅匠,熔了三百口銅鐘鑄成凹面鏡。當冰鏡城再次折射陽光時,唐軍陣前的銅鏡将光線聚焦回射,冰牆頓時騰起蒸汽。
蕭沐瑤趁機放出信鴿,鴿群爪上綁着的磷粉包在高溫中自燃。冰鏡融化的雪水灌入突厥壕溝,夜半驟冷結成冰牢,将三萬大軍困在鏡城廢墟。
幾日之後,鹽荒席卷河西,李軒盯着官倉裡泛紫的鹽磚,治水劍的探針突然變黑:"用紫金礦渣混鹽,拓跋宏這是要絕戶。"
蕭沐瑤的商隊從江南運來二十船粗鹽,卻在玉門關被扣。押運的胡商咧嘴露出金牙:"李将軍,這鹽車軸裡"刀光閃過,車軸中滾出的竟是紫金弩箭!
"将計就計。"李軒把毒鹽鋪在關外十裡,"告訴拓跋宏,這是我軍糧道。"當夜西厥輕騎劫"鹽",馬蹄卻在鹽粒中打滑。埋伏的鈎鐮手趁機拖翻馬匹,三百精銳成了滾地葫蘆。
晨霧未散,涼州城頭飄着古怪的焦糊味。李軒用治水劍的紫金探針劃過鹽磚,針尖瞬間蒙上灰翳:"不是普通礦渣,是淬過狼毒的紫金粉。"他忽然掰碎鹽磚,露出内層發黑的結晶,"拓跋宏這是要毒穿河西地脈!"
蕭沐瑤的商隊夥計正被綁在刑架上,聞言突然大笑:"将軍可知,這毒鹽遇水化煙?"話音未落,城外突然響起悶雷。
"卸甲!閉氣!"李軒一腳踹翻鹽垛。雨水打在毒鹽上騰起青煙,守軍鐵甲瞬間鏽出蜂窩孔洞。更可怕的是順着城牆流淌的毒水,竟把護城河裡的魚蝦都翻起了白肚。
"把全城的醋缸搬上城頭!"李軒扯下披風浸入醋桶。蕭沐瑤已經拆了商隊十二輛馬車的酒壇,混着生石灰潑向毒煙。酸堿中和的滋滋聲中,她突然指向關外:"快看!"
三十裡外的鹽堿地正在詭異蠕動。原來拓跋宏早在地下埋了陶管,毒鹽随雨水滲入地下水脈,此刻正從裂縫反湧。不過半日,涼州城外已形成百裡毒沼,馬蹄踏上去就陷進冒泡的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