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雅琴聽到薛耀祖的名字,胃裡一陣翻湧,生理性的厭惡讓她臉色發白。
她下意識看了看病床上的薛興邦。
“媽,醫生可說了,康複訓練越早開始越好,再拖下去,興邦的病就真的沒指望了。”
“放屁!醫生明明說的是渺茫。”
許巧蘭插着腰,帶着農村老太太特有的潑辣。
“我老婆子就算是認字不多,也知道這詞是啥意思,就是是治好的希望不大。”
“沒指望了!”
她渾濁的眼睛一瞪,唾沫橫飛。
“媽,你咋能這麼說興邦?他可是你親兒子啊!”
許巧蘭一噎,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但是她仍舊覺得還是自家孫子最重要,畢竟“香火大于天”。
薛興邦不過是生病了,又沒有生命危險。
她繼續苦口婆心的勸侯雅琴。
“雅琴,你想想,興邦他這事兒,隻能說是丢了面子,但是咱們過日子呀,還得靠裡子。”
許巧蘭見侯雅琴低着頭不吭聲了,轉頭拉扯一直沉默抽煙的薛建國。
“老頭子你說句話呀,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薛建國自然跟許巧蘭一個想法,他們老薛家傳宗接代最重要。
但他看着還躺在病床上,臉色灰白,已經睡着的兒子,有些說不出口。
不過他狠了狠心,悶頭狠吸了一口劣質香煙。
“雅琴呀,你媽說的話啊,話糙理不糙,咱家啥底子你也不是不清楚,要不是這些年有睿峰,咱們哪有這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