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陳設簡單:
靠窗的梳妝台擺着幾盒胭脂
圓桌上放着茶壺和兩個倒扣的茶杯
床榻被帷帳半掩着,枕被整齊
逍遙仔細檢查了一圈,眉頭越皺越緊,這房間太過平常,沒有任何打鬥或掙紮的痕迹。
"菁菁生前最後接的客人,媽媽可有印象?"
老鸨搓着手帕:"這位爺說笑了,菁菁不過是個普通姑娘,每日客人那麼多"
"案發時是誰發現的?可有什麼異常?"
"是奴家來叫她接客時發現的。至于異常"老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當時有股奇怪的香味像是檀香混着甜杏"
逍遙與程頤對視一眼,這多半就是迷香了。見再問不出什麼,二人隻得離開。
馬蹄聲在青石闆上清脆作響,程頤忍不住開口:"子爵可看出什麼端倪?"
逍遙搖了搖頭,鬓角散落的發絲被風吹起:"太幹淨了兇手沒留下半點痕迹,現場也太過平常。"他輕扯缰繩,馬兒放緩了腳步,"剩下兩處,隻怕也是如此。"
"那還要去城南看看嗎?"程頤攥着缰繩的手緊了緊。
"去。"逍遙目光投向遠處,"哪怕明知徒勞。"
城南的花樓比城東熱鬧些,幾個醉漢還在門前嬉鬧。可查驗的結果卻别無二緻,同樣的整潔床榻,同樣的兩個茶杯,連那股若有似無的甜香都如出一轍。
回衙門的路上,夕陽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程頤的官帽歪了都渾然不覺,逍遙的食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缰繩,留下一道淺淺的勒痕。
縣衙後堂,兩盞清茶在案幾上冒着袅袅熱氣。逍遙凝視着茶水中沉浮的茶葉,眉頭緊鎖。程頤在對面來回踱步,官靴踏得青磚"咚咚"作響。
"子爵,當真一點線索都沒有?"程頤終于忍不住停下,聲音發緊,"這三樁命案若破不了,下官這頂烏紗"
逍遙輕歎一聲,放下茶盞:"眼下确實無從下手。"他起身整了整衣袖,準備告辭,忽又似乎想到什麼,"不過"
程頤立刻湊近。
"勞煩大人查兩件事。"逍遙豎起手指,"一是近期入城的富商權貴,那兇手如今才犯案,極可能是近日才來的青林縣,去青樓可要花不少錢。"
逍遙沉吟片刻又說道:"二是三位死者生前是否有固定恩客,若是其中有仰慕者,興許能查到當日死者接待的客人是誰。"
見程頤連連點頭,逍遙拱手告辭。
程頤一路送到衙門口,逍遙剛跨上馬背,忽又回頭:"還有一事,請将三位姑娘的畫像送至驿站。或許能從三位姑娘的畫像中找到什麼線索。"
"下官這就去辦!"程頤長揖到地。"一切都拜托逍遙子爵了。"
暮色中,逍遙策馬穿過寂靜的街巷,驿站檐下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
驿站廂房内,逍遙剛解下外袍,木門就被"砰"地推開。
"大哥大哥!兇手抓到了嗎?"清荷抱着點心匣子沖進來,身後趙冷月抱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