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管封城。"趙冷月眸光冷冽，指尖在劍柄上一敲，"父皇那邊，我自會解釋。"
程縣令喉結滾動，偷眼看向逍遙，似在求救。逍遙卻沉默不語，隻是盯着案上的面具出神。
"殿下"程縣令聲音發顫，"此事若追究起來"
"本宮說了，責任我擔。"趙冷月不耐煩地打斷，"還是說程縣令覺得本宮擔不起？"
最後一句話如冰錐刺來，程縣令渾身一顫，慌忙伏地："下官不敢！下官這就去安排封城事宜！"
驿站内，燭火微微搖曳，映得三人面色忽明忽暗。逍遙望着趙冷月，眉頭微蹙："封城一事，當真不會牽連到你？"
趙冷月腳步一頓，側過半邊臉，燭光在她精緻的下颌線上鍍了一層淡金："當然會。"她語氣平靜，卻透着一絲不容置疑，"我會即刻修書向父皇請罪，以八百裡加急送往京城。"
她轉過身，裙裾在青石地面上掃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這書信一來一回，最快也要日。"她的目光落在逍遙臉上，帶着幾分警告，"所以，你最好動作快些。待聖旨一到，城門就必須重開。"
逍遙擡手擦了擦額角并不存在的汗，苦笑道："好嘛，這下壓力全落在我頭上了。"
趙冷月輕哼一聲，不再多言，徑直朝自己的廂房走去，木屐踩在石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清荷湊到逍遙身旁，仰着小臉，杏眼裡滿是信任："大哥，我相信你！"她握緊小拳頭，做了個加油的手勢，"一定能抓住兇手！"
逍遙望着小妹天真爛漫的模樣，忍不住苦笑："哪有那麼容易"他的目光投向窗外，夜色沉沉，仿佛藏着無數未知的危險。
逍遙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轉向清荷，聲音刻意放輕："小妹，你再仔細說說，昨日見到賣傩面的老翁時的情形。"
清荷歪着頭，指尖點着下巴回憶："昨日并不是老翁啊，我記得是個滿臉絡腮胡的大叔，聲音沙沙的。"
逍遙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的臉色在燭光下忽明忽暗，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好，很好。"
他緩步走到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窗棂上的雕花。月光透過窗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在我查案時行兇"他的聲音低沉得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又特意易容成老翁在攤位前等我"
記憶中的畫面一幀幀閃過，那老翁粗糙的雙手遞來面具時，那真摯的笑容；說起"千人千面"時，眼中閃過的詭異光彩；還有那個擦肩而過時，飄來的杏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