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動作實在太快,那束目光沒來得及收回去。
我看到了有什麼東西,朝着窗台下面一縮頭,藏了起來,動作極快。
正遲疑間,就看到驢棚裡一陣響動,村長老婆從裡面鑽出來。現在雨停了,太陽出來,暴曬。村長老婆就穿着大厚衣服,厚褲子,臉上蒙着遮陽巾,戴着遮陽帽,手裡拿着鐮刀,好像正在整什麼農活。
“媽。”麻杆喊了一聲。
我也客客氣氣打了招呼:“嬸子。”
村長老婆“哦哦”了兩聲,掃了我一眼,迅速把臉别過去:“你們忙吧。”
“你看我媽穿的,我都嫌熱。”麻杆笑着說。
我忽然說道:“你們家有小孩嗎?”
麻杆怔了一下:“你說啥呢,我家怎麼出小孩了?我姐是結婚了,可在外鄉,現在還沒生孩子呢。”
“哦,哦,那就算了。我花眼了。”
我擺擺手往外走。麻杆想繼續追問,可能是看我臉色不好,便沒有問,回去了。
我往家走,越想越是狐疑,首先能肯定村長家裡,肯定有什麼人在窺視我。原本以為是村長老婆,但剛才證明不是她。
我覺到窺視的目光在二樓出現,而村長老婆一直在驢棚幹活兒。再一個,沖那束目光的高矮判斷,應該是個孩子。
實在是太詭異了。不知今晚能不能夢到大黃狗,它天天在村長家待着,或許能知道點什麼。
路過的途中,到了陳家院子,今天早上的陰森慘狀似乎不複存在,門口拉着長長的警戒線,太陽暴曬中,房子每一處都亮亮堂堂。隻是,不知為什麼窗戶蒙塵,看不清裡面的場景。
我站在警戒線前,想着麻杆想夜探兇宅,這裡已經沒什麼可探的了。
“知道這些人是為什麼而死的嗎?”一個聲音冷冷從身後傳來。
我心猛地跳了兩下,回頭去看,後面站着的是大禾。
大禾穿着一身粉紅色的絲綢衣服,腦後紮着丸子頭,手裡拿着大蒲扇,一扇一扇的,那叫一個慵懶,就像是貴婦人一樣。
還别說,她現在臉部更圓潤了,看上去還真有幾分仙氣。
“他們為什麼死?”我問。
大禾扇着蒲扇,淡淡笑了笑:“因為你。”
我一驚,馬上說道:“你别胡說!這可不敢瞎說。跟我有什麼關系?”
大禾看着院子,扇着風,說道:“殺他們的,你知道是誰嗎?”
“誰?”
大禾看向後面連綿起伏的深山,輕輕說道:“惡魔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