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妝。
讓那個恨他入骨,被他親手拖入深淵的女人,心甘情願地為他流一滴心頭血,去救他的母親。
這比殺了她,還要難上千萬倍。
這是一個死局。
一個白無常為他設下的,最殘忍,最不可能完成的考驗。
“看來,你做不到。”白無常的語氣充滿了嘲弄,“那就滾吧。别在這裡,打擾她清靜。”
他指了指身後的墓碑,上面沒有刻字,隻有一張已經褪色的黑白照片。
一個溫婉的女人,抱着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笑得恬靜。
就在顧沉舟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着如何破局時。
他口袋裡的加密通訊器,劇烈震動起來。
是安禾。
他走到一邊,接通了通訊。
“沉舟,出事了!”安禾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急促,“安全屋暴露了!謝聽瀾在你母親身上下的蠱,不止是毒,還是一個生物信号發射器!我們剛剛才破解出這個信号,但已經晚了,他們的人,最多還有十分鐘,就會到!”
顧沉舟挂斷通訊,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白無常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顧沉舟沒有回頭,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和墓碑的盡頭。
破舊的貨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
車廂裡,氣氛壓抑得好像要爆炸。
顧沉舟将白無常的話,用最簡短的語言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