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喜歡都不能言說,豈非要造就許多錯過。
我喜歡你,也想這天下河清海晏,我的将軍早日凱旋。】
這是三年前,他收到的最後一封信。
可是那一戰,軍中出了内鬼,他以少敵多撤回城中身負重傷。
正當他要向朝廷請求增援,繼續鏖戰的時候,朝廷傳來的卻是降書。
最後一封信,他沒有回,再回來時城中春色正好。
他将自己的心上人送去了異國他鄉,一别三年。
苦痛與甜蜜參半的過往在眼前浮現,裴景禦不忍回想趙清菀去往西塞後的事。
他閉了閉眼睛,将信放回去,伸手往裡面摸去卻摸了個空。
“鴛鴦玉呢?”
裴景禦心跳一停,反複确認抽屜裡除了信沒有别的東西。
可是,他明明把鴛鴦玉放在這裡,怎麼會突然不翼而飛?
疑問在心頭冒出來不過一瞬間,他咬牙切齒地喊出一個人的名字。
“蕭長纓。”
整個将軍府,隻有她敢進書房,那半塊玉佩隻能是她拿走了。
他額上青筋綻出,帶着滿腹怒火離開書房,一把推開蕭長纓的房門。
睡夢中的蕭長纓被這聲巨響吵醒,松怔着眼睛坐起身來。
“将軍,你怎麼來了?”
她的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黏糊感,絲毫不知道接下來會面對什麼。
裴景禦沒和她廢話,開門見山地道。
“書房裡的鴛鴦玉,你拿去做什麼了?”
提及那塊碎在趙清菀面前的玉,蕭長纓驟然清醒過來。
換做是之前,她定然會直接說丢了。
可是,那時她以為裴景禦已經不在意趙清菀了,她也以為自己的計劃要成功了。
沒曾想,趙清菀的死會對裴景禦産生這麼大的刺激,他甚至想為了一個女人和西塞開戰。
若是他知道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她肯定不會好過。
想到這裡,蕭長纓收緊了指尖,若無其事地開口道。
“拿去戴戴,不小心弄丢了。”
“怎麼了,那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嗎?”
不小心、不重要。
她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心虛,仿佛就是在問一件普通尋常的事,更不明白他為什麼因為那塊玉佩大半夜跑過來。裴景禦沒有耐心配她演戲,壓着情緒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