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謙唇角一揚。
下一秒,他走下台階,裝模做樣地伸出手勸我:
「好了許默,你看看小雪都被氣哭了,你快和她道個歉吧!」
我下意識揮開他的手。
下一秒,他像被誰用力推了一把似的,重重摔倒在地
嶽母和弟弟一臉憤慨看着我,叫嚣着讓容雪教訓我這種白眼狼。
容雪連忙攙扶溫子謙,轉頭一臉憤怒地望着我:
「道歉!」
我心髒一疼。
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下午六點。
人工心髒必須每天服藥,不然會引發劇烈的排異反應。
我白着臉,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救命藥。
剛擰開瓶蓋,卻被容雪一把搶過。
雪白的瓶蓋在地上咕噜咕噜轉了兩圈。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裝病,你現在和子謙道歉,說你不會再作了,不然你别想要回自己的藥了!」
疼痛随着時間呈幾何倍數地增長。
心髒一陣痙攣,痛的我彎腰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嶽母和弟弟都愣住了,嶽母冷聲嘲諷:
「不就做了個人造心髒手術,裝的和要死了一樣,賣慘給誰看!」
容雪眼中滑過一絲擔憂,卻還是死死攥住藥瓶。
溫子謙則一臉得意。
全世界,都站在我的對立面。
忽然,我低低笑出了聲,虛弱道:
「好。」
「小雪,你過來點,我想好好看看你,再道歉。」
在容宅,所有人都不許我這樣親昵地喊她,否則就要對我怒目而視。
容雪卻眉頭一松,走了過來。
我定定看着她。
她車禍時腦袋撞到石塊的傷口好了,頭發茂密,看不出一點痕迹。
她再也不會撞到桌角,把自己弄得渾身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