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嗷的低吼變成咆哮,次聲波震得油燈劇烈搖晃,燈油潑在青石闆上,騰起團小火苗。
蘇棠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冷得像冰:“晚晚,清醒點,他們不是你爸媽。”
“不”
林晚後退一步,撞在阿嗷強壯的身體上。
她看見“媽媽“”的手擡起來,指尖滴着血,卻還在朝她招:“晚晚,吃圓子鍋裡還熱着”
那是她從小到大,每次晚歸時媽媽必說的話,此刻從青灰的嘴唇裡吐出來,像根細針紮進了耳膜般痛苦、難受。
雷暴的尖嘯撕裂霧幕。
它俯沖而下,爪心扣住了“爸爸”的後頸。
憑借金雕的利爪能輕易捏碎普通級變異獸的頭骨,可這一次,它有些失算了!
雷暴的口中發出痛鳴,翅膀劇烈拍打,掙紮間利爪隻扯下了一塊青灰色的皮肉,而傷口下露出的,是密密麻麻不斷蠕動着的紫斑。
“病毒寄生?”
林晚的聲音在發抖。
她終于看清,那兩個身影的皮膚下,都有着暗紫色的脈絡在不斷遊走,像活物般在脖頸、眼眶等等位置不斷地鑽進鑽出,就連瞳孔都變成了渾濁的紫色。
這,不是她的父母,一定不是!
這應該是被病毒寄生的“特殊變異體”,有着拟态的能力,是用記憶裡最溫暖的畫面作為誘餌,來誘捕闖入者。
“快退!”
蘇棠拽着她往回跑,短刃毫不留情的砍斷了身後“媽媽”伸來的手臂。
那手臂落地後不斷地抽搐,但是指尖卻湧出一抹紫色的液體仍舊朝着林晚的方向緩緩的爬去。
阿嗷的次聲波再次爆發,震得石凳上的油燈“啪”地碎裂,火光映出拟态體背後的真相。
院門上的紅漆不見,露出了裡面被啃噬的木茬;窗台上的野菊早已幹枯,花瓣碎成粉末;石凳下,堆着半人高的白骨,每具骸骨的天靈蓋都有個圓孔,那是有什麼東西被強行取走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