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歸荑道:“父親明鑒,女兒的确去白鶴樓用了飯,不過是聽說白鶴樓的折子戲唱得好,用了些尋常小菜,花費雖是不少,但也并非哥哥口中的十萬兩。”
她從懷中掏出一物來,道:“這是我同白鶴樓掌櫃讨要的收據,父親請看。”
白何秋沒料到她竟藏有這麼一手,不由怔愣,白遇非皺眉看了收據,亦是眉頭不解。
他道:“便隻是尋常小菜,五十兩銀子,也着實高了些。”
葉歸荑恭謹颔首。
“今早上母親曾賞我一盒頭面,我心情好,便将幾樣舊首飾拿出去變賣,賣了一百兩銀子,手頭寬裕,這才去了白鶴樓,父親别忘了,方才哥哥所欠的銀子,可都是女兒付的呢。”
她說着,意味深長地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哪敢反駁。
如今她意圖損害禦賜之物的把柄還握在葉歸荑手裡。
縱使她心裡再恨葉歸荑,此刻也隻能跟着賠笑,順着她說道:“是,是我見歸荑的首飾舊了,便賞了她新頭面,讓她把舊物當了,否則進宮謝恩,實在不好看。”
她原還打算過些時日處理了霍媽媽後将頭面設法拿回來。
卻沒想到葉歸荑會趁此機會光明正大過了明路!
她若是再想拿回來,便是失了掌家主母的氣度!
侯夫人邊說,心裡邊滴着血。
偏偏又對葉歸荑無可奈何!
葉歸荑對她的說辭極滿意,沖着她一笑。
末了她轉過頭來,道:“左右賬也還了,父親便不要罰哥哥了吧?哥哥也不過是一時疏忽罷了,打壞了,心疼的不還是父親?”
她的話讓白遇非有了台階下。
他點點頭,将鞭子收起,道:“也罷。”
他說着警告白何秋:“隻是若再有下次,本侯饒不了你!哼!”
接着拂袖離開。
白何秋後怕地伏倒在地。
背,已被汗浸透了。
葉歸荑掃了他一眼,嘴角嗪着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