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聲音漸漸大起來,“武夫人年輕又貌美,她與她夫君應該是新婚。”
“新婚夫婦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很少有情況,男子會丢下妻子逃跑。”
“而且,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全賠給了客棧。她夫君就算要逃,身上也是一文錢都沒有。”
“若是這樣逃跑,便是沒錢沒幹糧。要是他再沒點生存技能,用不了兩日就要落到乞讨的地步。”
“他運氣好些,會被餓死。運氣差些,就會被活不下去的村民或流匪當成菜人。”
“如此看,他跑路就是徒勞!我怎麼算,都是留在客棧更安全”
謝驚瀾平靜無瀾問,“所以你認為,武夫人的郎君應該還在客棧?”
宋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人藏在客棧,隻要活着,總需要吃喝拉撒。
廚房一旦少了糧食,更衣室一旦多了如廁的影子,難免會引起旁人注意。
可是一天下來,武允沒少去廚房和更衣室外晃悠。
因此,初步可以排除她的夫君不是主動藏在客棧。
倒真有幾分應了她的揣測——
是客棧的人,将她夫君藏了起來。
“但藏一個男人,對客棧有什麼好處?”
宋绾難以理清思緒的,就是這點。
她提出假設自言自語,“難道這家黑店是想将武夫人的夫婿抓起來做人肉包子?”
宋绾上輩子經曆過歲大饑,人相食的場景。
民間流傳的經驗告訴她,男子的肉比女子的肉難吃。
故而,也排除是為做人肉包子才抓的人。
宋绾摩挲茶盞,緊接掀開面紗喝了口茶水解渴。
薄紗掀起一角,露出逐漸褪黃泛白的膚色。
成親後,她不用再過飽一頓餓九頓的凄慘日子。
謝驚瀾一路上帶的幹糧不少,也舍得去客棧吃飯。才過了七八日,少女身上長了肉,臉上也恢複了同齡女子正常的膚色。
像枯萎帶刺的玫瑰,一朝凋零褪盡暗黃。
又得上天厚愛,重新生出血肉,展現出豔麗耀眼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