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蔚蔚,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你。你吃軟不吃硬。可這一次我沒得選。”
顧言洲的聲音裡帶着一絲疲憊和無奈。
“黎家需要顧家的注資這是爺爺定下的事,我反抗不了你也一樣。”
“我反抗不了黎家,不代表我反抗不了你。”
“你可以試試。”顧言洲頓了頓,“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你應該知道,我為了得到一樣東西會不擇手段。”
“比如,毀掉那個叫刁付宸的小子。”
顧言洲的威脅好比一根冰冷的針,精準地刺進了黎蔚唯一的軟肋。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不在乎這間她傾注了所有心血的雲栖裡,但她不能不在乎刁付宸。
即便,他們才認識了不到十天。
即便那個男人此刻可能正在城市的另一端,恨透了她這個騙子。
電話那頭顧言洲的呼吸聲清晰可聞,他在等她的答案。
黎蔚閉上眼再睜開時,那雙清冷的眸子裡隻剩下一片死寂的寒潭。
“好。”她隻說了一個字,便挂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
黎蔚就開始收拾東西。
她沒有什麼行李所有的家當,都在這幾棟木屋和這個花房裡。
她隻是将一些自己親手做的木雕,和幾本畫冊裝進了一個半舊的帆布包裡。
然後,她走進那間刁付宸住過的木屋。
屋子裡還殘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煙草味好比他從未離開過。
黎蔚在床邊站了很久,最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放在了床頭櫃上。
那是一個用楠木雕刻的小小機車模型,和刁付宸那輛,一模一樣。
做完這一切她走出木屋,看着遠處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空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她親手打造的世外桃源。
然後她背上帆布包,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茫茫的晨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