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挂着外交牌照的邁巴赫。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臉上帶着那道猙獰傷疤的男人,正斜斜地倚在車門上。
他手裡把玩着一個金屬打火機,蓋子開合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看到她的車,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他甚至對着她,緩緩地,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充滿了譏诮的笑。
刁付宸。
他竟然也在這裡。
而且,比她先到。
黎蔚的心,在那一刻,沉到了谷底。
她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好久不見。”刁付宸直起身,将打火機收回口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兒去了。”
黎蔚沒有理他,隻是走到那扇冰冷的鐵門前,按下了門鈴。
沒有任何回應。
“别白費力氣了。”刁付宸慢悠悠地走過來,站在她的身邊,那股熟悉的,充滿了侵略性的氣息,瞬間将她籠罩,“我比你早到三個小時。這裡的管家說了,教授今天誰也不見。”
黎蔚依舊沒有看他,隻是固執地,又按了一遍門鈴。
依舊死寂。
“你以為你設計的那個東西,能打動他?”刁付宸的聲音,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嘲弄,“黎蔚,别天真了。科學,不是童話故事。你那個懸在天上的夢,最終還是要靠錢,一分一毫地,砸在地上。”
“而錢,”他湊近她,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用一種殘忍的,宣判般的語氣說道。
“你沒有。”
“我有。”
黎蔚終于轉過頭,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