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蘸着嘴角的血在婚書上按了手印。
蘇無秧将瓷瓶扔到她面前:“東西是你的了。”
蘇沫撿起瓷瓶,一手支撐着地面起身。
雙腿因長跪發麻發軟,已經無力支撐身子。
路判撿起地上的婚書交給蘇無秧,順手扶了蘇沫一把。
蘇沫借着力才能起身,而後轉身往外去。
蘇無秧手裡捏着婚書,望着她背影沉聲道:“婚書的事你最好守口如瓶。”
“顧封塵因婚書的事跟我談過,但我不想再因這張婚書去找他談。”
蘇沫腳步微頓,但沒有回頭,托着兩條發軟發抖的腿離開。
楊帆此刻正在帳篷外焦急轉圈,遠遠瞧見她回來,快步迎上去。
視線落在她臉上,吓了一跳。
“你這是怎麼了?他們打你了?”
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誰家哥哥會對妹妹做出這種事,簡直不是人!
蘇沫搖頭沒有做解釋,隻是把瓷瓶遞過去:“一日一顆,先給杜大哥吃一粒,他會好的。”
“好,我現在就去。”楊帆聽聞杜仲有救也暫時顧不上别的,拿了瓷瓶迅速送到帳内。
蘇沫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癱軟在地。
再等醒來,她已回到帳篷。
帳外天邊紅霞,天際青白,落日有色。
暈倒前的大量記憶沖入腦海,讓她忍不住擰了眉。
她躺在床上,手臂搭在臉上遮蓋住眼睛緩了好一會才清醒平靜。
放下胳膊,再次偏頭去看,這才後知後覺此刻并非傍晚,而是清晨。
她竟直接昏睡了一整晚。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傳來,比後知後覺的屈辱更先到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自厭和恨意。
但這股疼痛卻很好的将這三種情緒全都打散,反而使人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