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終于松開了手:“去拿一個小些的匕首。”
蘇沫眼底諷刺更甚。
她沒等小匕首,直接用托盤内的匕首劃開左手手掌。
血順着手肚流入碗中,發出滴滴的聲音。
随着她臉色逐漸變白,帳篷内也染了血腥氣。
蘇淩臣放在桌子上的手攥緊,手臂也跟着崩緊。
他張了張嘴,确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一碗血放滿。
蘇淩臣端着托盤離開。
凝音拿着止血藥進來,清理傷口,撒藥,包紮,動作一氣呵成。
蘇沫從頭到尾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好像早已習慣似的。
她甚至用多餘的右手繼續在紙上寫字。
凝音包紮完便俯身出去。
帳篷内相比起剛才的安靜,此刻的氣氛有些焦灼。
“小沫。”蘇淩臣叫了她一聲,出口的聲音比他想象中更加嘶啞。
他平息了幾息,勉強恢複音色:“韻兒這次受傷畢竟是因為你。”
“她是我們看着長大的,更是二哥一手帶大的,比起我們二哥才是對她最重視的人。”
“當初”
他本來想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咽下去。
再次開口轉了話題:“聽三哥的,别跟她争,隻要你不争就能安穩生活。”
隻是一些血而已,隻要一些血就可以保她平安。
自己會讓人給她送補品的,韻兒的性命自己不能不顧。
蘇沫一直沒擡手,全部心思都放在手中紙筆上。
蘇淩臣隻能把話咽回去。
這功夫蘇沫已經寫出三張紙,正在寫第四張。
她要跟自己說的話有那麼多?
“寫了什麼讓三哥看看。”
蘇沫沒搭理他。
蘇淩臣也不指望她給自己反應,伸手将最下面那張紙抽出來。
他想這上面或許寫着她對自己一開始那個問題的答案,又或者是對自己給她定親的不滿。
再者保不齊還會因為剛才放血的事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