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剛到屋子裡坐下,看沈清瑤那眼底的急切之情,心裡冷哼。
“四妹,清越呢?”沈清瑤确認院子裡沒人,問。
沈清歡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喝着,茶是好茶,不過比起來大伯院子裡用的雲霧茶到底差了不少,人心啊,果然兩個眼兒,若再加上個白眼狼的性子,那真是最該死的家賊。
沈清瑤是有些着急:“四妹,怎麼不應人?”
“走了啊,你不也看到了,我院子裡沒外人。”沈清歡放下茶盞,擡頭看沈清瑤,沈家的女兒容貌都不錯,就算沒有傾城之姿,那也算得上佳麗。
隻可惜,白向晚的無腦還隻是對心上人,而眼前這位何止無腦?蠢且壞的狗東西,也就沈家庇護着,才人模人樣的坐在這裡吧。
沈清瑤被看得渾身不自在,有心起來就走。
“長姐,沈家這棵大樹底下好乘涼,庶出更需要這份庇護,你别動不該動的心思,免得成了笑話,丢人現眼。”沈清歡說。
沈清瑤臉色鐵青:“四妹,這話從何說起?”
“從你動了要跟司徒珩有點兒什麼的心思說起。”沈清歡上下打量着沈清瑤:“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行?”
沈清瑤是覺得自己小瞧了眼前這位,還把她當成孩子,誰成想竟教訓到自己頭上了,拿了帕子在手裡捋了捋:“四妹,清越帶着司徒珩頭一次來你的院子,這就護上了?再說,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回頭我去找祖母做主,糟踐我的名聲可是你不對了。”
“糟踐你的名聲?”沈清歡靠在椅背上:“我這是顧忌沈家名聲,對你都客氣三分了,若這話都受不得,我還有更難聽的。”
沈清瑤拂袖而去,真是氣得心肝肺都要炸了,可她占長不占嫡,鬧騰起來隻能吃虧,自己比不得沈清歡有那麼多人撐腰,婚事若掌家夫人不點頭,也難成。
“小姐,大小姐的事有老夫人和夫人做主,您無需擔心。”鄭嬷嬷貼心的給沈清歡續茶,柔聲勸慰。
沈清歡擡起手壓了壓額角,當然知道輪不到自己做主,可沈清瑤喜歡司徒珩本就不該,大房掌管沈家買賣,日子過的不差,可他們不知足。
再者,沈家滅門的主要證據是祖父書房裡的一封信,那封信是西涼國師親筆所寫,賣國通敵的罪名是壓垮沈家的最後一根稻草,而這封信是沈清瑤藏在祖父書房的暗格裡的。
這些話不能說出來,抓賊拿髒。
“嬷嬷,準備酒釀圓子,我要給祖父送去。”沈清歡說。
鄭嬷嬷不疑有他,去小廚房準備。
沈清歡起身到軟塌上閉目養神,看着是歇着,實則是在回想關乎沈家的一切蛛絲馬迹,若說沈家内部,大房是唯一的敗筆,祖父有三子,庶長子沈景川,嫡出有父親和叔叔沈景行。
沈景川娶妻鄒氏,母族從商,因十分善于經營,沈家這些年确實借力不少,鄒氏進門五年生了三胎,可惜前頭兩胎都沒能活下來,第三胎沈清瑤,随後又生了兩個女兒,傷了身子再不能生育後,沈景川擡了妾室梁氏,得了一子沈清舟,比自己小半個月。
三叔是祖父晚年得子,還不曾娶親,醉心醫道極少歸家,也是因為自己及笄,三叔才回來的。
“都是因為我啊。”沈清歡歎了口氣,喃喃自語。
沈清樾是進門聽到這話,頗有些無奈:“那你還不領情,怎麼着?這個也瞧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