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崮神色凝重:“父親,真的就隻有這一條路了嗎?”
“若非雲昭,我們可一走了之,但若不救雲昭,我們未必能平安回到雁門關,十二護衛都能全面斬殺,或許從最開始皇上示意我們如今求娶沈清歡,就是想要對霍家出手,而非沈家。”霍北恒深吸一口氣:“我們入宮去吧,唯有讓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的,我們才能回去。”
霍崮也知道沒有别的法子,隻能如此。
父子二人入宮面聖,霍北恒老淚縱橫的說自己在沈良輔跟前受辱的事,顫巍巍的交出調兵令,請皇上務必救安王,哪怕安王好了之後要殺霍雲昭,霍家都沒有怨言雲雲。
靖安帝一臉為難:“如今,還有什麼法子能求到草藥呢?”
霍北恒跪在地上抹眼淚,心裡都跳着腳在罵人了,自己若是知道,還用如此割肉一般放手兵權?
“看來,朕要施恩沈家了。”靖安帝說。
霍北恒磕頭在地:“吾皇護佑霍家,老臣銘記五内。”
父子二人離宮,聖旨就送到了沈府,沈清樾從金吾衛左将軍一躍成為鎮北将軍,擇日往漠北去。
沈良輔率領全家人謝恩後,沈景謙懷揣聖旨入宮了。
靖安帝看到沈景謙,不用他說話就知道所為何來,先發制人的說道:“朕被奸佞所誤,讓太傅心寒,實在悔不當初,太傅為國為民嘔心瀝血,更是為了朕讓清越棄文從武,朕如今委以重任,實是晚了,不過亡羊補牢,倒也還能彌補一二。”
沈景謙跪在地上,尴尬至極,自己還沒來得及說話啊,半天才說:“皇上,那就讓臣換個閑職吧。”
“景謙,這是為何?你跟朕雖不是親兄弟,可在朕心裡,你比親兄弟更親百倍啊。”靖安帝起身過來,扶沈景謙起身:“若有人敢背後非議,朕就治他罪。”
沈景謙擡頭:“皇上,這是不行的,曆朝曆代哪裡有如此先例?”
“一門同文武,别人不行,沈家可,朕願意。”靖安帝說。
沈景謙為難到額頭冒汗:“皇上。”
“不可再說,朕心意已決,隻不過暫時不急,清越是清歡唯一的兄長,等安王大婚後再往漠北去也不遲。”靖安帝說:“這件事啊,還得求太傅入宮一趟,太後那邊整日裡落淚,朕十分擔心啊。”
沈景謙隻能揣着聖旨又回來了,并且随後沈良輔就入宮去面見太後了。
闵太後見到沈良輔,也是唉聲歎氣:“哀家以為這是一門好姻緣,可偏偏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阿灼說不在乎,可哀家舍不得啊,沈愛卿,若安王不妥當,哀家做主退婚,不會讓阿灼受委屈的。”
沈良輔笑了:“太後娘娘,您是真心疼愛阿灼,這是阿灼的福氣,安王如今雖說受難,可安王是個好命的人,必定會遇難成祥的,老臣入宮是受皇上所托,來勸勸您,這件事并沒有那麼嚴重。”
“算他有心。”闵太後顯然是猜到了為何司徒珩會受傷,霍家兵權交出來就是明證,真是越來越對靖安帝不滿了,總覺得沒什麼本事還一肚子算計,傷了沈家這樣忠臣的心,還利用司徒珩,他難道不知自己多在意這個兒子嗎?
沈良輔笑着說:“到底皇上是您親生的兒子,哪裡能不疼您呢。”
“哀家倒希望安王是親生的。”闵太後自覺言語有失,話鋒一轉:“如今還有什麼轉圜餘地?”
沈良輔說:“昨兒阿灼回去了一趟,找三郎哭哭啼啼的求草藥,三郎隻能讓她去求藥王谷的老谷主,若是求來了藥,安王自然會藥到病除的。”
“彎彎繞繞,還不是得你給他擦屁股。”闵太後歎了口氣說道:“阿灼是個好的,回頭次成親了,哀家必定疼着。”
沈良輔拱手謝恩:“太後娘娘,皇上下旨讓清越鎮守漠北,景謙雖然年紀不小了,可依舊是個嘴笨的,入宮面聖想要請皇上收回成命,結果話都沒說出來,老臣舍了臉皮,想要求太後娘娘幫幫忙,沈家不可以破了先例啊。”
“良輔啊,你是恨上了他對吧?不放心了是嗎?”闵太後看着沈良輔。
沈良輔愣住了,這話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