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行看着侄女這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裡舒坦不少。
殺人不對,但阿灼殺人不會錯,龐開的死對沈清樾去漠北至關重要,并且也讓自己看清楚了司徒珩是否能托付,太後的心意也昭然若揭。
事出反常的地方多了,反而顯得一切都合理了。
“三叔,我去準備一下。”司徒珩說。
至于準備什麼,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給二人說悄悄話的機會。
沈景行點頭。
沈清歡請三叔進屋,落座後立刻問:“三叔,父親那邊準備好了嗎?”
“嗯,放心吧,漠北那邊都準備好了。”沈景行打量着沈清歡:“阿灼,告訴三叔為何會殺龐開。”
沈清歡抿了抿嘴角。
“不想說?”沈景行微微挑眉:“這次機會難得,以後絕不可親自動手,若什麼人是該死的,跟三叔說就好。”
沈清歡親自斟茶,送到沈景行面前:“三叔,我記下了,司徒珩和太後極力維護,這樣的事不期待能發生第二次。”
“霍靜纭那邊不用擔心,你隻管活得恣意張揚,林舒清那邊不用接觸,她自有我安排,家裡人都去漠北,三叔不去。”沈景行說:“出嫁為人婦,要以安王為重,夫妻同心同德,那才是阿灼安身立命的仰仗。”
沈清歡微微低下頭:“三叔,我和他”
“是夫妻,阿灼,人心啊,最堅不可摧,但是也最脆弱。”沈景行話鋒一轉:“鄒氏那邊别分心,我已經盯着沈清舟了。”
沈清歡在想,三叔真好,有三叔在,自己就像什麼都不用做似的,他處處都想得周到,處處都安排的妥帖。
沈景行起身:“三朝回門,家裡人都盼着呢,清越在你回門之後就要去漠北,家裡人會等一等,大婚對月之後再離京。”
“長兄獨自去漠北,我不放心。”沈清歡說。
沈景行笑了:“司徒珩另有安排,放心吧。”
沈清歡說:“三叔,你和鐘姑娘要去漠北完婚嗎?”
“自然。”沈景行起身:“無須擔心這些,隻管護好自己,太後疼惜你,多跟太後親近。”
沈清歡送沈景行到門口。
沈景行停下腳步:“留步,好好穩一穩。”
“嗯。”沈清歡乖巧的應聲,看到門外站着的司徒珩,知道兩個人必定有事要商量,轉身回去了。
書房,沈景行取出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漠北的人安排妥當了,裡面是名冊,把我的人放在你手裡,清越還需要曆練。”
“三叔,龐家要回京。”司徒珩說。
沈景行點頭:“皇上要拔釘子,盡可拔,兵權在清越手裡就是在你手裡,西涼那邊隻怕不安生,若有戰事,趁機把霍家也拔掉,司徒珩,你要領會太後的心意。”
提到這個,司徒珩微微搖頭:“這麼多年都不覺得,可打從我封王分府後,總覺得太後有意要輔佐我更上一步,三叔,能不能查一查太後年輕時候的事,還有我的母親到底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