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頁)

“爹殺心已起,想來,我也沒有多少機會,再在爹面前盡孝了。這一盞清水,就當借花獻佛了。”

殺心——

謝晚棠的話說的太直白了。

直白到,謝詹杭内心所有的肮髒,似乎都被攤在了明面上。

謝詹杭一時間不免語塞,他望着那茶,也覺心頭波瀾四起,他不确定這算不算是謝晚棠的以退為進,但是,這一番話,的确堵死了他的責問。

再加上外面那些幾乎把他捧上天的流言

他沒法下手。

像是被架起來了,不上不下,這種感覺,謝詹杭并不舒坦,他眉宇間愁雲不散。

連惱怒,都透着一股窒息的壓抑。

“妄自揣度他人之心,還胡言亂語,成何體統?”

“胡言亂語嗎?”

“沒人要殺你,若想殺你,又何須等到今日?以後這種話,斷不許再說了,聽到沒有?”

謝晚棠笑笑,卻沒應聲。

可謝詹杭卻覺得,這似乎也是種回應。

譏諷,嘲弄!

一個字都不信!

心裡煩躁,謝詹杭眼神中也更多了些凜冽,“自今日開始,你就住在桐花台,我會安排兩個人到你身邊伺候,你老老實實的,日子自然不會差,但若是讓我知道你亂來,可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話音落下,謝詹杭便轉身離開了。

身在官場,虛與委蛇,爾虞我詐,他見的多經曆的也多,他雖不是多能掌控局勢、操控人心的高手,但也不至于處處被人壓制。

可剛剛跟謝晚棠交談,他就有種被壓制的感覺。

被他扔在小破院十六年的姑娘

似乎并不簡單!

這麼想着,謝詹杭的腳步不禁更快了些,一出桐花台,他就叫了心腹過來。

“剛剛在桐花台,沒見到沈嬷嬷,你去查她現在人在哪?一旦找到人,即刻将人帶到京郊的莊子上去,看管起來,不得有失。”

這些年,謝晚棠和沈嬷嬷相依為命,比起他們這些親人,謝晚棠大約更在意沈嬷嬷。

有在意的人,就有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