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遠丢掉手裡僅剩的殘骸,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他轉過身,重新面向劉德漢和馬衛東。
這一次,他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桀骜不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謙卑的順從。
他微微躬身。
“劉縣長,馬書記。”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房間裡。
“先前是我梁志遠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好歹。”
劉德漢的眉毛挑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他沒有說話,等着梁志遠的下文。
梁志遠擡起頭,迎上劉德漢的目光,姿态放得更低。
“您說得對,沖勁不能當飯吃。”
“是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願意,跟着劉縣長和馬書記幹。”
這幾句話,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着血腥味。
是上一世,他死在路上的血腥味。
也是這一世,他跪地求生的屈辱。
馬衛東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變化,他與劉德漢交換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眼神。
持槍的男人,手臂緩緩放下,但槍依舊握在手裡。
房間裡的壓力,似乎在這一刻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