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沒想到，你是個孬種、是個牲口！”
“是個為了錢，能把兄弟推進火坑的雜碎！”
李曉飛胸口劇烈起伏，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爆起。
“我差點就死了！”
“那個推開同事的人，不是你梁志遠！”
“是我！是我李曉飛！”
“你現在讓我簽這個東西？讓我原諒一個想殺我的人？”
梁志遠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紙團。
他沒有看李曉飛，隻是沉默地，一點一點地，将那團褶皺的紙重新撫平。
這個動作，徹底點燃了李曉飛的怒火。
“你還想怎麼樣？逼我簽嗎？”
“梁志遠，你看着我！”
梁志遠擡起頭。
“簽了吧。”他把撫平的諒解書，重新放到床邊的櫃子上，“這對大家都好。”
李曉飛的呼吸，在這一刻停滞了。
他看着梁志遠，像是第一天認識這個人。
幾秒鐘後，他猛地擡手，将床頭櫃上所有東西全部掃落在地。
水杯、果籃、藥瓶，噼裡啪啦摔了一地。
“滾！”
他指着門口，身體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
“你給我滾出去！”
梁志遠站着沒動。
“我們警察的臉，都被你這種人丢盡了！”
“雜碎、滾！”
“梁志遠，你聽清楚。”
李曉飛的喘息聲粗重，他一字一頓。
“這件事，沒完。”
“我要去紀委！我要去市局！”
“我要告你！告到你把這身警服脫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