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德漢繼續開口,“這個答案,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能讓吳書記幫你說話,李曉飛的死,有了合理的解釋。你梁大隊長,有過失,但不是罪。沒有兇手,沒有陰謀,隻是一場令人扼腕的意外。”
劉德漢松開手,重新坐回沙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隻需要去朱傑那裡,把這個故事,聲情并茂地講一遍。最多,也就是個對下屬關心不夠,思想工作不到位的處分。不痛不癢。”
梁志遠踉跄着退了兩步,靠在了冰冷的牆上。
他感覺自己像個小醜,一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還妄圖掙紮的小醜。
他所有的憤怒,所有的質問,在對方這種滴水不漏的無恥面前,都顯得那麼可笑和無力。
“吳建東憑什麼保我?”
“我出任交警大隊長以來,像樣的線索都沒有一條,而且還死了一個中隊長,李曉飛是民警不是輔警?”
“這個簡單,給縣長開車的陶豪利用縣長司機的名聲在外邊搞走私煙!”
“明天十點他們會九山運一車煙到縣城,你直接抓了就行!”
“以後走私煙的事,就劃上句号!”
門咔哒一聲關上,隔絕了劉德漢離去的腳步聲。
屋子裡,隻剩下梁志遠一個人。
他依舊靠在牆上,維持着那個踉跄後退的姿勢,臉上那份被逼到絕路的憤怒和絕望,像是凝固的面具。
一秒。
兩秒。
那張面具,毫無征兆地,寸寸碎裂。
憤怒消失了,絕望蒸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詭異的平靜。
他緩緩直起身,走到窗邊,看着劉德漢的背影消失在樓下的拐角。
然後,他笑了。
那不是一個輕松的笑容,而是一種冰冷的,帶着徹骨寒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