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志遠迎着他的質問，身體站得筆直。
臉上的惶恐和迷惑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靜。
“劉縣長，車不是我讓張明去扣的。”
劉德漢的腳步一頓，眯起眼睛，像是重新審視眼前的年輕人。
“那是張明自己擅作主張！”梁志遠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放屁！”劉德漢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梁志遠臉上，“沒有你的命令，他張明有這個膽子？”
梁志遠沒有躲閃，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為什麼沒這個膽子？李曉飛是他過命的兄弟，死得不明不白。他現在看誰都像是兇手，懷疑我，懷疑所有人，這不正常嗎？”
梁志遠往前逼近一步，直視劉德漢。
“你把我搞成了孤家寡人，全隊上下誰不知道我梁志遠有殺害李曉飛的嫌疑？他張明憑什麼抓人之前跟我這個孤家寡人通報？”
這番話半真半假，卻完美地解釋了張明的動機。
劉德漢愣了愣。
他死死地盯着梁志遠，眼中的怒火和疑慮交織。
梁志遠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立刻反将一軍，語氣裡帶上了濃重的怨氣和質問。
“我倒是想問問劉縣長！既然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為什麼運貨不跟我說一聲？！”
“劉縣長是不打算合作，還是打心底裡就沒信過我梁志遠？”
“那你當初讓我拿李曉飛的事當投名狀，又算什麼？！”
一連串的質問像鞭子一樣抽在劉德漢的臉上。
他被梁志遠這突如其來的爆發打得有些慌了神。
他的确不相信梁志遠。
他以為梁志遠是假投誠，所以故意撒了陶豪那個煙霧彈，為的就是确保其他鎮的車安全來到縣上。
“現在事情鬧大了！”梁志遠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聲音陡然拔高。
“張明那個瘋子把車和人都扣回了大隊！八個人，四輛車！如果午休後那些車還在院裡，我相信不出幾個小時，市上就要派人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