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餅畫得又大又圓，但也毒性十足。
“我覺得，劉德漢這條線，已經可以收了。”梁志遠的聲音透着一股壓抑不住的急切，“他賄賂我，而且他幾輛貨車的據點曉飛也找到了，要他們供出劉德漢一點不難！”
“然後呢？”馬文坤反問。
這三個字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然後？”梁志遠重複了一遍，梁志遠想着，然後劉德漢供出楊昌，楊昌供出所有走私網絡！
電話那頭的馬文坤，似乎猜到了梁志遠心裡面想的，“小梁，你想的太簡單了，劉德漢一個人頂下所有罪名。”馬文坤的語氣沒有起伏，“楊昌會把他切割得幹幹淨淨。一個副縣長，換整個走私網絡的安全，對楊昌來說，這筆買賣劃算得很。”
梁志遠握着手機的指節收緊。
“劉德漢不敢供出楊昌。”馬文坤繼續說，“他很清楚，他進去，隻要楊昌不進去，就會有辦法撈他，他的刑期不會長！”
“如果他供出楊昌，他們才是真的完，外面沒有人運作，那等待他的是什麼？”
“劉德漢不是傻子，他想得清楚其中利害！”
“你手上所有的證據，都隻能指向劉德漢。就連你放車這件事，在别人看來，也是你和劉德漢達成了某種交易。”
“至于你和楊昌的這頓飯，這次談話，誰能作證？那間包廂裡，除了你們兩個，還有第三個人嗎？”
每一個字，都敲碎梁志遠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
他以為自己抓住了對方的七寸，卻發現自己隻是被引到了一個更深的陷阱裡。
楊昌這個老狐狸，算計得滴水不漏。
他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卻用一根無形的線，把梁志遠和劉德漢這兩個棋子，牢牢拴在了一起。
要麼，梁志遠幫他咬死蘇榮強，徹底上他的賊船。
要麼，梁志遠就得背上私放走私犯的黑鍋，被他和劉德漢一起，沉入水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梁志遠的聲音裡透出一種無力感。
“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