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套畫大餅的把戲，是不是玩得太久了點？”
楊昌靜靜地看着他，沒有立刻反駁。
他在審視。
審視眼前這個年輕人，是真的因為貪婪和不耐煩而發作，還是另有圖謀。
良久，楊昌才重新露出笑容，隻是那笑容裡，多了幾分高深莫測。
“志遠，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呷了一口，“你要是着急錢用，我可以借你一點！”
這話一出包間裡的氣氛更加凝固！
“借？”梁志遠重複了一遍這個字，然後笑了出來，那笑聲短促而幹澀。“楊書記，你開什麼玩笑？”
“我不是來跟你要飯的。”
“我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陪你們玩，不是為了聽你講大道理，也不是為了找你借錢周轉。”
梁志遠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模仿着楊昌的習慣性動作，但節奏更快，更具侵略性。“我隻要我應得的那一份。你們背着我吃肉，連口湯都不給，這買賣，說不過去吧？”
楊昌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了。
他端起茶杯，送到嘴邊，卻沒有喝，隻是用杯沿碰了碰嘴唇。“志遠，我們的生意，不是發工資，沒有月結這一說。”
“錢，還沒到賬。”楊昌放下茶杯，發出一聲輕響。“不隻是你，所有人的，都還沒到賬。”
“我…不…信。”梁志遠吐出三個字，每一個字都像釘子。
他身體再次前傾，壓迫感十足。“要麼給錢，要麼咋們就同歸于盡！”
這話一出，楊昌的瞳孔收縮了一下。
他盯着梁志遠，足足三秒。
那是一種冰冷的，不帶任何情緒的審視，像是在重新評估一件工具的價值和風險。
最終，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當着梁志遠的面，解鎖，找到一個号碼。
“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