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酒杯被重重地放在桌上。
“我什麼時候過去？”
杯底與桌面碰撞的悶響，像是一份契約的落款。
馬文坤臉上緊繃的線條瞬間舒展開，露出一抹毫不掩飾的贊許。
成了。
這塊最難啃的骨頭，終于點頭了。如果梁志遠真的擰着脖子不幹，他還真不好向吳書記交代。
“好！好小子！”馬文坤一拍大腿，之前的壓力場煙消雲散，整個包間的氣氛都變得熱絡起來，“我就知道，吳書記沒有看錯人！”
他親自站起來，拿起酒瓶，給梁志遠重新滿上。“來來來，這杯酒，我敬你！”
朱傑也端着杯子湊過來，笑罵道：“你小子，總算開了竅。”
飯桌上的氣氛徹底融洽，仿佛剛才那場無聲的交鋒從未發生。
幾杯酒下肚，梁志遠的臉頰泛起紅暈，酒精麻痹了緊繃的神經，卻讓他的思路愈發清晰。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端着酒杯，繞過半個桌子，走到了朱傑身邊。
“朱副。”他的舌頭有些大，但眼神卻很亮，“脫了警服，我認！”
“但有句話，我得問問。”
他一手搭在朱傑的肩膀上，身體微微搖晃。“我這幾個兄弟，李曉飛，張明，還有李振、羅陽。”
他用下巴點了點桌上那幾個正襟危坐的身影。
“這次楊昌的案子，他們哪個不是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跟我一起幹的？李曉飛差點真死了，張明在交警隊那邊也是頂着雷幫我。他們也做了不少事。”
朱傑擡眼看了看他，又掃了一眼那邊坐立不安的幾人，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湊到梁志遠耳邊，壓低了聲音。
“放心，虧待不了功臣。”
“李曉飛和張明，這次都符合提拔副科的條件。組織上已經研究過了。”
“不出意外，等這陣風過去，李曉飛會去經偵大隊，接錢偉的班，幹大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