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隊那邊，以後你得多操心了。”
張明愣了一下，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你走了，隊裡的事，我和曉飛肯定多盯着，這還用說？”
梁志遠搖了搖頭，他把玩着手裡的空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
那天在包間裡，朱傑在角落裡說的話，張明沒有聽見。
梁志遠心裡清楚，等他去太和鎮的任命文件徹底生效後，用不了幾天，關于李曉飛和張明的新任命，也會下來。
一個去經偵，一個接他的班。
塵埃落定，皆大歡喜。
除了
梁志遠的視線越過張明，落在了李振和羅陽身上。
那兩個年輕人正拘謹地坐着，臉上帶着幾分酒後的憨直。
“老張，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梁志遠的語氣很鄭重。
“你說。”張明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
“李振和羅陽，以後少讓他們上路了。”
“把他們調去内勤，或者檔案室，什麼清閑安排什麼。”
“讓他們有時間，多看看書，把學曆搞一搞。”
李振和羅陽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愧和感動。
他們想起了上次飯局上，朱副局長那番現實到刺骨的話。
原來，梁志遠都記着。
張明怔怔地看着梁志遠，他似乎有點懂了，又似乎完全沒懂。
但他看到了梁志遠眼裡的東西。
那不是命令，而是一種托付。
一種兄弟之間，無需言明的托付。
“讓他們耗在馬路上，一輩子就是個輔警。賣再多力氣，流再多血，到頭來也就是一句‘好好幹’。”
梁志遠的聲音很輕，卻像錘子一樣，砸在每個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