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智能手機。
他将手機放在轉盤的中央，輕輕一推。
手機滑過光滑的桌面，停在吳建東面前。
“這是邱強留下的另一本賬。”梁志遠的聲音沙啞而平靜，“比沙衛國那本，更加棘手。”
吳建東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重新落回梁志遠的臉上。
“這個東西，燙手。”
“我已經替您試過了。”梁志遠扯動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死不了人。但足夠燒掉清水市，很多人的烏紗帽。”
吳建東沒有立刻去拿那個手機。
他隻是靜靜地看着梁志遠，似乎想從他那張年輕卻寫滿滄桑的臉上，讀出些什麼。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終于，吳建東伸出手拿起手機！
“清水的天，是要晴了。”
他站起身，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也沒有和梁志遠握手告别。
馬文坤如蒙大赦，連忙起身跟了出去，臨走前，他複雜地看了梁志遠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清水市委大禮堂。
台下坐滿了清水市的各級領導幹部，黑壓壓的一片。
市委組織部長宣讀完一長串的人事任免決定。
當念到“任命梁志遠同志為市紀委副書記”時，台下出現了一陣微不可察的騷動。
太年輕了。
這是所有人心裡的第一個念頭。
太和鎮的鄉鎮書記，一步跨進市紀委領導班子，這不符合規矩。
“下面，有請新任市紀委副書記，梁志遠同志，上台講幾句。”